16. 安衡(2 / 2)

不對!風之念對他的聲音和語氣,甚至名字都有種熟悉感,可對這張臉絲毫沒有印象。昨天陸知意第一眼看到她都沒有認出來,花千澈也是在她說完那句話後才反應過來,那沈洛凡呢?故意使詐差點讓她暴露,還問自己和他認不認識?若事後花千澈沒有告訴沈洛凡,那麼她和這人以前又有什麼關係?

風之念將這些疑惑暫時藏在心底,轉問道:“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花閣主和陸知意呢?”

花櫟趕來一一解釋道:“不是故意綁人,隻是這台階太多,我們怕抬不穩姑娘,讓您顛簸才在您的腰間鬆鬆地攬了幾圈。至於將您帶到這裡是我們閣主的意思,他先去幫陸小姐療傷了,說您醒來後會明白的。”

花染道:“對啊!可不是綁,你自己一個人不是能解開嘛。還有,沈大哥的藥什麼都治,千金難求,昨晚你問都沒問就吃了三顆,那副作用本來就致困,這一下直接困倒了,還是我們抬著你上來的呢,你知道這多高嗎?整個台階一萬……”

花染嘰裡呱啦說到一半,突然想到風之念是他的救命恩人,這還是閣主的命令,被花櫟暗地裡踢了一腳後頭越來越低,更不敢再看沈洛凡的臉。

風之念隻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其他的懶得爭辯,再次附身對眼前的人道:“多謝沈公子靈藥,麻煩轉告花閣主,在下有急事趕路,令擇他日再……”

尚未辭行完,石門上的青銅門環叩響,幾名青衣劍客踏步而來。

他們禦劍飛行,比朝霧閣的弟子更早到門口,俯視著階下的修士。為首的人倚欄斜靠,腰間一組玉佩和抹額上的綠寶石足顯矜貴。沈洛凡回視,轉身無視,那人便急著走下來,望見風之念道:“沈兄,沈兄,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收女弟子了?!”

這人站在沈洛凡身邊,身高持平,但容貌……在她看來略遜一籌。沈洛凡的眉眼清雋,一雙黑潤的眸子似月光下的湖麵,平靜又深邃,鼻梁上的一顆錦上添花的小痣,總引人最先注意到他的眼睛,然後再看不見他人。

更彆說旁邊站著的是風之念從小就不喜歡的人,翡城安逸風。

此人圓滑世故,少年時廣結各城閣之人,混跡八大樂派,各宗門長老看他年紀小會說話也願意傳授些非本門派的武功。安逸風天資一般但實在聰慧,雜學貫通自成一派,早在六年前,他的修為實力已經位列星彙榜第十,風之念居首位。

他看到風之念側身站在階上,露出震驚又好奇的表情。風之念冷下臉,直視那打量的目光。心知安逸風疑心極重,若是刻意回避更容易被纏上,她不能讓人認出來,還必須編好一套無可挑剔的說辭來應對以後這樣的情況,正先想著起個新名字,沈洛凡看向她所處的方向內力傳音道:“不必理會。”

沈洛凡轉身,正麵著安逸風:“你有何事?”

安逸風擺出月牙笑道:“來幫墨公子送信。”

風之念微微挪動腳步,瞥見那信封外的落筆。

墨公子即墨梓歸,即彭城城主的長子,唐舒莞夫君墨言觴的兄長,陸行澤的摯友——同時也是安逸風的結拜大哥兼師長。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安逸風四處拜師學藝,不肯傳修一道,墨公子被安家看上,迫於勢力才擔負了一個管教品行的虛名,隻要徒弟不闖什麼大禍,他這個做師傅一年裡幾乎八九個月都在閉關。但風之念不知道的是,墨梓歸去年就出關接任了彭城城主之位。

安逸風道:“聽聞你們抓到了風之念,還是屍體,這次不會在抓錯了吧?墨公子讓我來確認,若是無誤,這喪儀得和其他城閣商量著大辦一場。”

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