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少頃,第二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江鴻鳴就閉上了飽經風霜的眼睛,眼角的濕潤無聲表露著對女兒下落的焦急。風之念本不應再追問,彆人的家事恩怨,她不想也不願意過問太多,但屋外涼風襲來,吹散滿屋的腥氣,這裡的一切都有些怪異,她轉身輕聲對女使道:“敢問,你們家江小姐失蹤和乳娘李嬸被抓,孰先孰後?”
女使愣愣地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知道江老爺為什麼讓劉管家把乳娘抓起來,也不知道雲婷小姐怎麼失蹤的,在得知李嬸是內鬼後還不能立刻接受現實。
風之念心底徒然升起一絲探究和懷疑,乳娘和江家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還要借劫匪之手來殺人?乳娘和江雲婷的失蹤究竟有沒有關係?
看向條案上的唯一線索,她正要去查看血衣,倏爾,劉管家手持尖刀,衝入房中,睚眥欲裂,對著她邊砍邊道:“妖女拿命來!就是你把小姐弄丟的!”
躲著刀鋒,風之念將人引到院中寬敞地方避免誤傷,步步退讓探量著對方的刀法內功。
隨後趕到的季婆婆,看到院內情形,大喊道:“姓劉的,你先給我住手。我有要事向老爺稟報。”
“還稟報什麼,整個江府都找不到雲婷的人!”劉管家雙眼通紅,刀法雖穩但急,滿腔悲憤道:“這妖女自己解開了繩索不說,符咒對她根本不起作用,我親眼看到她在東院施法讓小姐吐血,除了她誰還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
風之念隔空斷了刀身,符篆是對她都沒有作用,但碧梢卻被傷得一直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靈力。
想到在東院,劉管家被質問時候的反應,又記起他是看到江雲婷吐血才出來的,怎麼就說親眼看到她施法傷人了?要是擔心當時就應該出來質問,而不是事後沒有根據的惡意懷疑。
自己真是隻記得內鬼,反倒忘了他這個內應了!
她不再躲避,近身將劉管家製住,剛點了他的啞穴,季婆婆驟然出手三根金針,阻止道:“姑娘手下留情。”
本以為點啞穴就夠了,誰知這三根針的效果更好,劉管家瞬間癱軟在地。
風之念看書院內聚集的人不比在大廳時候的少,即刻收手澄清道:“我沒想要他的性命,隻是想點了他的啞穴,讓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惡語。”
季婆婆解開劉管家的穴位,發現她沒有說慌,又見風之念從書房裡出來,想必江老爺也已經告知了實情,謹慎道:“今夜冒犯姑娘,實是為了捉賊大計,得知你從蟬鳴館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劉管家配合抓賊,並非歹人,隻因小姐失蹤,急火攻心,口不擇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說得有些耳熟,她琢磨著季婆婆極端轉變的態度、劉管家不弱的功夫和暴躁的脾氣,心想半個時辰前的東院裡真是一場好戲。
江老爺的話表明他知道乳娘是內鬼,但江雲婷不知,非要親自抓人。為了避免江雲婷得知真相傷心,劉管家一人飾兩角,和乳娘假意合作成為內應,故意讓江雲婷懷疑自己是內鬼,演得極其心虛,打算等到夜深人靜時在秘密地將乳娘抓捕。不料有人半夜翻牆,還自爆來處,他們迅速反應,直接將那人變成了更加可信的背鍋對象。
想通這些後,風之念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本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