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假?”邊上一個胖子排開眾人,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位薛大爺,可還年輕的很!真真是年少有為,又是家世淵源,其餘人是不能比的,大家夥可是知道,他的舅舅乃是節度使!掌管帥印,手下精兵強將無數!端的是厲害非常!”
“這如何不知?”彆人笑道,“金陵四大家,都是同氣連枝的!”
“雖然是同氣連枝,可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大家夥也是要比一比的,”那個胖子繼續說道,“這排名可是大有講究,賈史王薛,薛家,原本是排在最後的,可彆的地方大家夥還不知道,這金陵城裡頭,可就倒過個了!彆的不知道,年輕一輩裡頭的人物,可就還是這位薛大爺是這個,”胖子翹起了大拇指,“這時候金陵城裡頭的新流行話兒,大家夥還不曉得吧?”
“是什麼?”
“金陵四家,雪花最大!”胖子神神秘秘得說道,“這雪花指的是誰,大家夥就不必多問了吧?”
一群人不免嘖嘖稱奇,“瞧著也是錯不了,這樣的人物,也難怪咱們老爺都要紛紛前來了。”
“咱們這些人裡頭,怕是許多人見不了薛大爺吧?”那個胖子不可一世的叉腰環顧,“薛大爺可是最沉穩低調的,尋常的人家,進不了薛家的大門,至多就是在門房喝一杯茶,然後客客氣氣的請回。”
“可我怎麼聽說,”邊上那個花白胡子的人猶猶豫豫的說道,“這位爺的脾氣不太好,之前可是對著自家的叔叔們不好呢,把叔叔們的家產一股腦兒都霸占了,外頭的人都說他是小霸王!”
“這家裡頭的事兒,原本是說不清楚的,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嘛,但是呢,我們家大爺,恰好就和薛大爺是至交好友,這裡頭的事兒,那可真是一清二楚,這事兒,原本是薛大爺的叔叔們不厚道,趁著薛太爺過世的時候來逼著搶家產,這沒法子才隻好反擊的!”
“這位爺!”那個花白頭發的人連忙拱手,“我們真是不識泰山在眼前!”他連忙把自己的馬紮給讓了出來,獻給胖子,“您這裡坐,您老高見,也告訴我們這些裡頭的新鮮事兒,可成?”
又有人連忙獻上手裡頭的檳榔瓜子等,那個胖子得了人捧,越發的得意起來,“不敢不敢,若是說有麵子,那也不是我,也是我們家的大爺,我們家大爺乃是鬆江巡檢之子,舊日就和薛大爺最是熟悉的,是極要好的世交,為何我說大家夥一半人進不去?因為我是最知道這位大爺的脾氣了,若是不熟的人,他是不會費心思打交道的。”
薛府外熱鬨非凡,可府裡頭,倒是人不算太多,來來往往的無非是一些伺候的家人,時正五月,榴花明豔,點綴著薛府到處都十分的喜氣洋洋,來往的人麵上也露出了十分高興的笑容。
過了一年的苦日子,這些日子總算是出孝了,原本衣服要顧忌鮮豔顏色,吃食要顧及節儉,出行更是畏手畏腳的,主家不用怎麼折騰,倒是把底下的人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