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嬤嬤既然是來找安福海的,想必也不會太在意自己這個不應該出現在大明宮裡頭的人,薛蟠這時候倒是有些清醒了,他素來都是如此,若是喝醉酒了那一夜,到了晚些時候醒了就反而睡不著,“那就聽嬤嬤的。”
“你既然是內務府的小官,怎麼我以前沒見過你?”那中年婦人笑道,“我幫著安公公可是辦了不少內務府的事兒了,也不曾見過你,你既然是內務府的官,怎麼又不會不知道我?”
“我是金陵織造府薛家的官兒,”薛蟠說道,“前些日子才入京來,宮裡頭許多人都不知道,不認識嬤嬤實在是該死該死。”
“哦,金陵薛家,”那婦人點頭表示明白,“你叫什麼名字?”
於是這婦人好像是媒婆一般問了薛蟠的名字年紀,如今又當了什麼官,顯然十分八卦,薛蟠彆的不行,對著應付女人來說很是有一套,幾句話說下來,這中年婦人對著薛蟠就頗為滿意,“原來是你,我聽說這避瘟丹就是你獻的?”
“就是區區不才。”薛蟠說道。
薛蟠得意洋洋,想著這嬤嬤接下去繼續說出那些什麼誇獎的話“為國為民”啊“濟世為民”啊這些話兒,可這中年婦人卻是不說這個,直接就問:“這避瘟丹在內務府這裡賺了不少銀子罷?還有在外頭也賺了不少銀子?”
薛蟠微微一停話語,這嬤嬤,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呢?他訕笑,“是賺了一點銀子,可是沒有多少,比不上安公公這裡金山銀山的氣派。”
“那你也很是不錯了,”中年婦人笑道,“這名利雙收的事兒,年輕人居然辦的這樣好,麵子裡子一起賺了,委實是厲害。一般的人比不上的。”
“也難怪咱們萬歲爺要賞你這些官兒了。”那婦人繼續說道,她看著薛蟠若有所思,“畢竟是幫了他大忙。”
這大媽怎麼什麼事兒都這麼清楚,薛蟠暗自嘀咕,難怪老話說,京城裡頭的人,就算是市井之徒,對著zhengzhi都十分的具有敏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