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才不願意留一個特務在家裡呢,隻是安福海的話不好拒絕,他硬著頭皮說道:“公公明日還要出來嗎?”
“自然要出來,我要親眼見一見才好。”薛蟠又勸了勸,安福海這才退讓,“罷了,明日我再叫人來進去罷了。”
薛蟠送安福海出門,不妨這個時候薛姨媽過來了,她不放心薛蟠在此怕怠慢客人,於是親自來瞧一瞧,沒想到兩個人就打了照麵,安福海見到薛姨媽,一時間不知道是誰,薛蟠連忙說道:“這是家母。”
安福海好生看了薛姨媽幾眼,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薛兄的夫人。”
“尊客認識先夫嗎?”薛姨媽看了幾眼安福海,隻覺得有些麵善,卻不記得是哪一位了,“妾身失禮了。”
薛姨媽朝著安福海行了禮,安福海的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不免有些唏噓,又有些傷感,“是昔日有幾麵之緣,算起來也不是太親近,”安福海冷淡的說道,“今日我冒昧前來,卻是沒帶禮物,”他偏過頭對著身後的薛蟠說道,“日後再給令堂補上。”
他朝著薛姨媽點了點頭示意一番,也就離開了,薛蟠送到了門外,隻見到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了幾個人,取代了那車夫的位置,將安福海的馬車給開走,薛蟠回到了院子裡,見到薛姨媽還在外頭,“這一位客人是誰?倒是有些麵善的樣子,隻是想不起來在何地見過了。”
“是父親昔日認識的,算起來不太熟,隻是有事兒來托我辦,故此今日來了,”薛蟠笑道,“他不願意彆人提姓名,故此還不好說名字,”他提醒薛姨媽,“可不好和彆人說。”
薛蟠的父親昔日結交三教九流,認識的人頗多,性格怪癖的人也不是沒有,薛蟠這樣說,薛姨媽倒也沒有起疑心,“那就罷了,若是什麼時候再來家裡頭,多少也要讓我見一見,是你老子的舊相識,我也是要好生對待一二的。”
薛蟠答應了下來,先送薛姨媽回房,這時候寶玉黛玉二人一起已經出門預備走了,薛蟠吩咐丫頭嬤嬤們,“天冷路滑,都小心伺候著。”又對著黛玉笑道,“可彆讓你寶哥哥喝醉了撒酒瘋。”
寶玉的臉上露出了酒紅色,顯然已經喝多了,他聽到薛蟠這麼說,笑道,“大哥取笑我,我卻沒有喝醉,隻不過是在姨媽這裡高興些罷了,”他又拉住了薛蟠,細細叮囑要趕緊著預備開詩社,又說哪裡的花好,要帶薛蟠去看,又說要請秦鐘來拜見薛蟠,如此絮絮叨叨,薛蟠哭笑不得,一邊哄了他,又一邊叫仆婦親自送了過去。
他回轉到書房,見到那小亮果然還在,薛蟠因問他如何稱呼,“老祖宗稱呼我叫小亮,我就叫小亮,”小亮笑嘻嘻溫順的說道,“大人就叫我小亮是了。”
看來也不願意說自己的本姓名,薛蟠就請他在這裡住下,若有什麼事兒招呼自己就是了,小亮顯然是一個合格的下屬,也不問安福海把這裡丟在這裡做什麼,聽到薛蟠這麼說,他回道:“是,馮家若是有什麼動靜,我即刻就來報,寧國府裡頭,也一切平和,沒什麼大事兒。”
薛蟠才不想聽這些事兒,寧國府現在他聽到名字就怕,有時候知道的事兒越多,將來死的越慘,“除了安公公吩咐的事兒其餘的事兒不要告訴我,這都是機密,我可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