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愷運雖然沒有正式的科舉入選仕途,但聖後一隻手靠著管理宣禮處的安福海,一隻手就靠著幫看奏折的王愷運,居然和外朝的議政王等大臣都應付的妥妥帖帖,無人不說其聖明,這裡頭,王愷運的作用是最大不過了,故此時諺有雲:“白鶴紫衣,不如北門白衣。”說的就是這一位“白衣卿相”王愷運是了。
這樣的人物,應該是聖後的死黨啊,“隻是後來不知道如何,大約是得罪了聖後,又被發配去了毓慶宮讀書,說是伺候咱們萬歲爺筆墨,但小的聽說啊,似乎萬歲爺又很是器重這一位王大人,原本是想著請他出任大司馬——也就是統帥天下兵馬的兵部尚書,但是他堅辭不就,反而說願意來教教書,萬歲爺就奏明了聖後,讓王大人來這裡當差了。”
李馬鹿左右瞧了瞧,見到隻有一個臻兒在不遠處靠著火爐打瞌睡,這才又特意悄悄的對著薛蟠說道,“外頭人雖然羨慕有加,可這話裡頭不好聽的很!都說王大人是……”
“是什麼?”
“說他和呂溫侯是一樣的!”
“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那裡,”李馬鹿說道,“這是好詞兒,說王大人的話兒可不是好詞兒了!說他是‘三姓家奴’!”
“哦,哦,”薛蟠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說法,之前拋棄了肅平,又投靠了聖後,如今又投靠了皇帝,豈不就是“三姓家奴”了!“外頭的人說話可真不好聽。”
李馬鹿見薛蟠沒有什麼慍色,於是也就連忙說道,“是不好聽,大家夥不是羨慕麼,總是有些小人上不來台麵,故此要這樣詆毀人的,不過王大人在鹹安宮處事公允,誰都是沒話說的,想著若是知道大人去見了安公公,必然也不會責罰您的。”
這話未免不通,王愷運若是處事公允,這會子必然要讓薛蟠吃不了兜著走了,但薛蟠也不計較,“可惡的是有人來舉報我了。”薛蟠垂頭喪氣,這一日可一點也不順利,看來晚上還是少違反規定深夜出門算了,“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罷了,不去理會他了,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