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動手,還等到什麼時候?薛文龍原本還想著一聲令下,不說千軍萬馬令如臂使,可起碼一個奶媽總是指揮的的動吧?可王嬤嬤這個時候倒是迷惑了,“蟠哥兒,動什麼手?”
薛文龍差點從椅子上摔倒在地,這個時候還要問動什麼手?快使用雙截棍啊!“把你的擀麵杖打起來,誰敢亂闖,就給他一下子!”
“好嘞!”王嬤嬤痛快的應了下來,擀麵杖一下子就朝著第一個想要越過薛文龍的人打去。
王嬤嬤的擀麵杖聽著風聲就厲害的緊,風聲極大,又很重的樣子,一下子打到了那個仆人的臉上,仆人哎喲一聲,應聲仰麵倒去,他痛苦的哀叫著,又吐了兩個門牙出來,嘴巴上全是血,血滴猶如梅花一般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光滑如鏡麵的地磚上,大家的視線隻是盯著那滴答滴答的血有規律的落在地上。
廳內死寂一片,薛王氏見不得血,低聲呼了一聲,半暈厥了過去,隻是還用力的拉住薛寶釵,薛寶釵臉色蒼白極了,隻怕是比身上的孝服還要白三分,隻是強忍著扶住自己的母親,大家夥還沒來得及反應,王嬤嬤把擀麵杖從“力劈華山”改成了“橫掃千軍”的招數,一下子就打中了另外一個小廝的膝蓋,那個小廝痛苦的跪在薛文龍麵前抱著自己的膝蓋哀叫不已。
王嬤嬤大獲成功,薛文龍也不能閒著,他是最會棒打落水狗,添油又加醋的主兒,伸出一隻腿,用力的踢了上去,“走你!”把那個小廝踢了一個滾地的葫蘆,咕嚕咕嚕,就滾到了老八的跟前。
“薛蟠!”老八低頭看了那個慘叫的仆人,“真真是廢物一個,”他又抬起頭來,怒視薛蟠,怒喝道,“你還敢動手起來了!”
“怎麼地?”薛文龍伸長了脖子,好像是一隻驕傲的野雞,正在彰顯自己漂亮的羽毛,“難不成隻許你以下犯上?就不許我絕地反擊?”
這樣的變故實在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居然還能爆發這樣的衝突,血濺靈堂,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時候的人大部分都極為迷信,就算不相信人死會複生,可一族大事,在禮,禮表現在何處,就是表現在這些紅白喜事上,靈堂血濺,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五老爺跺腳,“蟠哥兒你是何苦呢?諸房都在這裡,大家夥都商議好了,長房現在沒有當家的人,不如把這個公中的產業拿出來,等到蟠哥兒日後有出息了,再把這大權奉還就是了。”
“大權奉還?這位先生,你在說什麼玩笑話呢?”薛文龍盤腿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扶住了剛才踢出的右腿,一臉淡定自若,“若是把這個大權交出去了,將來我還拿的回來嗎?你們的那些五鬼搬運法,我還能不知道,隻要把這賬本鑰匙交出去,明個你們就有本事把這公中的產業都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