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寬心裡一鬆,點點頭,“三哥說的半點都沒錯,”他隨即看了一樣薛守,薛守心領神會,朝著一個小廝耳語一番,那個小廝出門而去,薛寬嗬嗬一笑,“蟠哥兒,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如此烏眼雞一樣,要這樣鬥來鬥去的,都是自家人,這行事都是少了一些公道,容易意氣用事,不如這樣,”薛寬左顧右盼,麵麵俱到的說道,“不如請一位不是咱們家的人出來,主持公道,也好叫咱們少了爭執,如何?”
“這人是五叔請的,”薛蟠懶洋洋的說道,“隻怕是不公道,會偏著您吧?”
“絕不會,”薛寬微笑說道,“這本不是咱們家的人,更是金陵城裡頭有頭有臉的家裡頭的人,斷不會做出那有所偏私的事兒來,蟠哥兒等會瞧就是了。”
“那主持公道,主持的是什麼?”薛蟠追問,“主持分家呢,還是主持換薛家主事人?”
“自然是換主事人,”薛守大聲說道,“諸房都不樂意分家,難不成就你自己自說自話,就把這個事兒給一意孤行辦了?!”
薛蟠冷冷的看了一樣薛守,“八叔,我且告訴你一句話,出頭的椽子最先爛,你這樣跳上跳下的,小心日後當了彆人的替罪羊!”
薛守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警惕著這裡頭的話,不過麵上大大咧咧的不在乎,“蟠哥兒還是先顧著自己個吧,想我們各房家裡頭的小子,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這讀書認字,再是算賬管理家業,都是要一一的學起來的,可你如今都十三了,還是這麼的文不成武不就的,老爺去世了,這長房日後可都是要你來管了,這沒有什麼差事學起來辦,如何是好?”
“不過也不必擔心,日後你八叔我,絕不會虧待你的,這每年公中的例銀一定準時送上,到時候蟠哥兒,你就安心享福是了。”
薛蟠看著薛守那得意洋洋的臉,實在是惡心到家了,隻是閉上眼不再理會,他的原意本不是分家,開玩笑,這是我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我還要分給彆人?薛蟠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既然原意不是分家,自然就不會想著繼續糾纏到底是主持什麼公道了,他閉上眼,腦子裡齒輪急速的轉動著,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薛寬一夥人到底請了什麼人過來,讓他們如此的放肆。
援軍須臾就到,顯然早就候在外頭了,薛寬將自己的椅子讓了出來,請那人坐在,薛蟠睜開眼一看,倒是一位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袍,手上的扳指,腳下的靴子,和頭頂的帽子,這些東西無一不說明此人,的確是出於大富大貴之家。
薛寬介紹道,“這是欽差金陵省大臣,體仁院總裁甄老大人府上專門管著采辦的何峰管事。”
“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