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要好好掰扯掰扯,彆的人倒也罷了,這裡是不能夠怠慢的,進上的鳳衣還要等著梅姨娘來做呢,“這是沒法子的事兒,五房和八房厲害的很,若是不這樣交出去公中的差事,你說,到時候事兒辦砸了,怎麼辦?”
梅姨娘隻是醉心於刺繡,如何懂外頭的事兒,見到薛蟠把難題拋給自己,隻是無奈的搖頭,“我如何知道外頭的事兒。”
“那你若是沒法子,”薛蟠冷冷的說道,“那就該聽我的。”
“那也不該把老爺賺下來的東西都拿出去送給了哪些起子!”梅姨娘似乎也並不是和薛定有什麼感情上的聯係,隻是單純似乎有一種知遇之恩,還有對於織造府的歸屬感,應該還有一種對於日後姨娘生活的不安感,越說就越傷心越激動起來。
“我就算是斷了手,”她看到了炕桌上有一把剪子,衝了過去,左手拿起剪子,就要朝著自己的右手刺去,“也絕不能為那些人刺繡!”
薛蟠嚇得心驚膽戰,正欲轉身而逃,卻知道這接下去的大計,缺了梅姨娘是不可行的,再者這時候,薛蟠不由得起了一團無名火,這女人怎麼會這樣的麻煩,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他咬著牙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梅姨娘的左手,“你乾什麼,趕緊停手!”
梅姨娘雖然是年紀稍大些,可薛蟠身子胖,力氣倒是比梅姨娘更足了一些,她的左手被薛蟠拉住,怎麼樣都落不下來,梅姨娘顧不得什麼,複又把右手舉起,拿過左手的剪子,想要朝著左手刺去,這邊的手卻又被薛蟠拉住了,兩個人僵持不下,近距離之下,梅姨娘臉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見,有些近視的梅姨娘這時候終於看清楚了薛蟠那肥肥又圓嘟嘟的臉,“你乾什麼,趕緊放開,我的事兒,無需你來管!”
薛蟠咬牙掐住梅姨娘的手,“誰說要來管你的事兒,你若是刺繡好了進獻的鳳衣,我、管、你、去、那、裡、死!”
梅姨娘見掙脫不開薛蟠,雙手朝著自己身前猛地一收,薛蟠措不及防,整個人撲向了梅姨娘,撲通撲通,撲通幾下,兩個人雙雙跌倒在地。
“哎喲!”梅姨娘痛呼了一聲,薛蟠把梅姨娘當做肉墊,摔在地上也絲毫不覺得疼,隻是趁著梅姨娘跌倒的時候,趁機奪過了剪子,拿著剪子哈哈大笑,“你這個小娘皮,還想著自儘?想的美!”
“你薛大爺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薛蟠把剪子丟的遠遠的,複又禁錮住了梅姨娘胡亂揮舞的雙手,“好了,梅姨娘,”得意夠了,也應該說正事兒了,“這進上的東西,不能夠耽誤,若是耽誤,第一個砍頭就是我,第二個砍頭的就是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性子急得很,等不了十年,等到進獻的鳳衣造好,咱們另外開織廠,和五房八房鬥一鬥,”薛蟠咬牙按住梅姨娘,“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說嘴,還是真的想要報答薛家的大恩大德!”
外頭響起了腳步聲,想必是王嬤嬤聽到動靜,薛蟠背對著房門高興的大喊,“媽媽你來看,我可是製住了這個小娘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