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神神叨叨的,薛王氏無法,她現如今是怕極了這得月樓裡頭有什麼不妥當的事兒發生,到時候薛家,所以見到薛蟠喜歡談生意也隻好由他,“那你自去辦就是。”
“隻是梅姨娘若是不肯辦,隻怕接下去的事兒辦不好,”薛蟠有些猶豫,“我還要什麼時候兒勸她一勸就好。”
“罷了罷了,”薛王氏連忙說道,“她不敢不做的,不然咱們這遭了秧,她還有什麼好處不成?這就不必你操心了,趕緊著去前麵候著吧,明個的銀子交進來,隻怕還有你忙。”
薛蟠一想,這倒也好些,若是能夠讓老媽出馬,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應該有許多共同話題的,於是他點頭走了出去,王嬤嬤靠近薛王氏,“這哥兒,和梅姨娘……”
“什麼事兒都沒有,”薛王氏心煩意亂的說道,“蟠兒才多少歲,怎麼就會亂來,想必也必然是他說的那樣,隻是救人而已,今個你是什麼都沒看到,也不許外頭的人瞎說什麼!”
“是。”
“梅姨娘那裡,我去和她說,這既然是嫁入了薛家,自然是要聽薛家的命令,若是還要死要活的,都沒個王法了,日後家裡頭的事兒都要蟠兒來繼承的,家裡頭無論是誰,都是要聽蟠兒的。”
一夜無話,隻是到了第二日,兩房前來交割財務,薛蟠早就把賬本都一股腦兒的搬出來了,鑰匙原本就在五房手中。
薛蟠作價五萬兩白銀,今日三萬七千兩的現銀銀票,以及幾處店麵,讓出了長房在公中的股份,隻是留了一點長房原本有的分紅之權,五房和八房趁火打劫,原本隻是想要慢慢搬空金山銀山,不曾想薛蟠如此豪爽,一下子就把這金山銀山全部讓出來了,饒是薛寬心機深層,今日來到織造府辦交割,見到薛蟠檢驗了銀票和地契,極為痛快的交出對牌之後,也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薛蟠臉上絲毫不露,看到兩房中人洋洋得意,心中卻是發狠,“且讓你得意一些日子,再過一些時候,隻怕就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既然事兒辦好了,兩房之人稱心如意,於是薛蟠父親的喪事就自然而然的好辦下去,一時間薛家似乎又恢複了往日裡人聲鼎沸,同心協力的模樣,原本這應付白事,還需要許多的銀錢,薛寬是會做人的,知道接下去不宜再落人話柄,若是這出殯辦不好,隻怕是有人要議論自己刻薄,於是特意還厚待多添了幾分,薛蟠到底年輕,雖然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老人幫襯著,還是短了些經驗,如今公中的人手添了進來,這一下子窘境就消除了。
薛蟠冷眼旁觀,倒是落了幾分清閒,每日隻是在靈堂前應卯,多餘的時候隻是和張管家等人嘀咕,薛寬原本還擔心薛蟠找什麼由頭想要報複自己個,後來聽說是要辦什麼藥材生意,心下一鬆,頓時就隨他而去,且因為薛蟠在靈前毫無戚色,越發覺得薛蟠實在是無可救藥之紈絝一個,更是看低了幾分。
交割清楚,薛王氏就命梅姨娘帶著一群供奉出山,完成進獻的鳳衣等物織造,也不知道薛王氏是如何吩咐的,梅姨娘妥妥帖帖,再也不說要尋死之事,這倒是讓薛蟠鬆了一口氣,供奉把之前停下來的活一接上去,沒幾日就來稟告,說是二十日之內必然完工,這又是可以在夏太監那裡交代了,薛蟠這時候隻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那時候在夏太監麵前誇下海口,說是要一定保住長房的位置的,如今可是好,麵上是丟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