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勞永逸,橫豎世兄如今有聖上的旨意加身,誰也不敢對世兄如何,用雷霆手段壓服眾人,這其餘的人才不敢再生出什麼貳心來。”
聽到賈雨村,薛蟠不由得汗毛直豎,背心沁出了淋漓冷汗,他乾笑一聲,“倒也無需到如此地步,他們的書信都在我的手上,這算是一個把柄了,我再把他們的房屋地契等都扣在手上,每一年發租金銀子給他們,這算是掐住了。”
由此可見賈雨村是心狠手辣之輩,但是賈雨村不以為然,他甚至也不解釋,“為謀主者,不計本身如何,隻是一心為世兄所想,其餘的法子,雖然是仁和,但也瑣碎,日後要時常盯著,不免牽扯精力。”
這邊賈雨村拜彆,薛蟠隻是整理織造府事務,和薛家公中的事務,到了第三日,兩個被隔絕世界三天的人出來,卻才知道這世界已經變了天,兩房多年自己累積和假公濟私的家產,一股腦兒都被薛蟠抄家拿回去了,薛寬聽聞之下氣急攻心,嘔血三升,奄奄一息,薛守狀若瘋癲,跪在織造府門前邊叩頭邊大聲疾呼:“老五害我,老五害我!”又喊:“哥兒饒命!哥兒饒命!”聲音淒慘,令人不忍。
薛王氏雖然居住在內院,可到底還是知道了薛蟠居然暗度陳倉,把這兩房都炒了,又驚又怒,追問薛蟠為何如此,薛蟠淡然解釋道:“娘,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咱們之前淒慘成什麼樣子,他們可曾憐憫過我們?還想著趁我昏倒的時候吃老爺的絕戶!這是我絕不能忍的,既然如今咱們得了勢,就不能夠輕易饒過他們,兒子雖然不覺得嚴刑峻法可以阻攔作奸犯科,但是多少可以讓世人警惕,不要再找軟柿子捏,畢竟這死灰也有複燃的一天。”
死灰複燃的典故,薛王氏自然是知道的,可她到底是慈悲心腸,雖然覺得薛蟠的話不錯,還是想要勸一勸,“話雖然是如此,可老一輩的人講,勢不可用儘,便宜也不可以占儘,過猶不及,凡事做的太過了,不留餘地,到底是不好的,怕是折了壽。”
薛蟠想說自己的父親如此兄友弟恭,仁愛家人,換來了什麼?他為何壽數不佳?隻是不能對自己的母親如此說刺心的話,他點點頭,表示聽薛王氏的勸,“媽媽說的是,我已經預備好了他們原本沒有管理公中差事之前置辦的田地商鋪,讓他們拿回去,笨重的一些東西,也都還給他,房子也不收回了,讓他們繼續住著吧。”
薛王氏原本就是一個無可無不可的人,見到薛蟠這樣妥善的辦,也就不再過問了,薛蟠心裡暗暗想說,老媽你還沒聽到賈雨村要斬草除根的話兒,我這可真真仁德之極了。
對賈雨村那裡,薛蟠也不忌憚他心狠手辣,不過薛蟠也找了一番說辭,“家母心善,不願意見到這妯娌小叔子們家裡頭見血,你的法子雖好,不過卻不能辦,如此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