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脾氣倒也是光棍的很,這些事兒根本無需抵賴,他們有大把的證人可以找出來,西華門那些該死的守門兵丁,麻煩事兒不會來解決,但是早就在那裡看的一清二楚了,薛蟠想要做手腳的方麵,原本也不在此處,故此他十分光棍的承認下來,頗有十八年後老子又是好漢的樣子,“是我做的,這倒是沒錯。”
“大膽!”東方納蘭一拍驚堂木,震動得邊上站著旁聽的推官臉色巨變,隻見到東方納蘭臉上儘是寒霜,顏色清冷,“薛蟠你身為朝廷官員,豈能不知道朝廷諭令,一來無故射傷路人,二是毆打執行公務之官員,實在是罪過甚大!”
“東方大人,這是已經在斷案了?”
“怎麼?”東方納蘭怒視薛蟠,“本官斷不得你的案子嗎?”
“自然是也可以的,不過這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古早就有名言了,”薛蟠笑道,“我還沒辯解呢,禦史大人就把我這定性定罪了?這似乎不符合大越朝律法的吧?身為主官者,應聽兩邊之證言,再下判斷,我若是不用說話禦史大人就判案定奪了,那還需要我來此地做什麼?”
如果想要激怒一個人,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指點這個人專業範圍內的事情,東方納蘭適才臉上隻是有一些寒霜,可聽到薛蟠這話,臉上是陰雲密布起來,“好的很,”東方納蘭怒極反笑,連連點頭,“那你說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倒是要聽聽,你還有什麼歪理邪說可以辯解的!”
薛蟠背過身子看著那韓標德,“我為什麼要打傷韓標德,全因他無故阻攔我鹹安宮乙班學生在先!須知道這乙班學生,乃是我大越皇帝之門生,正正經經的天子門生!”
薛蟠原本懶懶散散的樣子在說出這一番話後一掃而空,他目視東方納蘭,“我鹹安宮乙班之人大勝歸來,沒有人迎接也就罷了,還被此等無賴,”薛蟠指了指邊上的韓標德,“堵住西華門,出言不遜,侮辱我鹹安宮乙班學生有功之臣!東方禦史不去問,誰敢如此大膽,堵住西華門隔絕內外,也不去問韓標德為何敢以一白丁之身可以堵住西華門,刁難我等同學,反而是來問我,為何要射傷韓標德,實在是本末倒置!”
“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該在西華門外行凶!”東方納蘭喝道,“韓標德是否有罪,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的罪過如何,也不是你自己個說了算的!”
“難不成你就要給我定罪了?禦史大人,”薛蟠對著東方納蘭說道,“這也隻怕是你說了不算!”
“放肆!大膽!”東方納蘭成名許久,還真的沒有見過像薛蟠這樣的小官居然敢對著自己如此不尊敬,原本不過是受人之托而來和薛蟠為難,這會子見到薛蟠如此桀驁不馴,還真的就起了要讓薛蟠去死的心思,“那我要請問你,你無故在西華門外行凶,難不成,沒有違反大越律法不成!”
“我要問推官大人,”薛蟠不去理會動了真怒的東方納蘭,“如果我不曾記錯的話,刑律之中有一條,若是有人阻攔緊要公差者,可以先行排除阻攔者,並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是不是這個意思?”
推官小心翼翼的望了東方禦史一眼,點點頭,“是有這麼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