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顯然不是意義上的那種好長輩,如果是好長輩的標準那應該是薛姨媽這種,苦口婆心勸薛蟠和氣對人不要在外麵惹是生非,而王子騰卻以為,不過是打了一個裴知事罷了,算的甚?“昔日我比你這更胡鬨些的都還有,不是也這樣順順當當的過來了,年輕氣盛,倒也無妨,何況你雖然脾氣差了些,敢打人,可腦子也好使,想著若是三國時候呂布有了一個諸葛亮的腦子,這豈不是橫掃天下所向無敵了?”
好麼,薛姨媽滿心指望薛蟠來王府讓他這個二舅舅教訓教訓,日後為人處世收斂一些,現在看看幾乎是不可能了,還和薛蟠說了一個好像是穿越過去的玩笑,薛蟠笑道,“舅舅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一日還真的怕舅舅就衝到順天府來,那時候可真是有些不好收場了。”
“我若是來了,今日就沒有這麼順順當當的事兒了,也不是說彆人來求我了,”王子騰說道,“你擔憂的是不錯,隻是我如今到底不比以前了,以前的時候恣意妄為也不怕,現在到底當了這個官兒,我自己個不怕,卻還要幫著萬歲爺想想,不能壞了朝廷的大事兒。”
“不過王師傅為何會突然為我出頭?這事兒的確是有些讓外甥不解,”薛蟠的確是有些疑惑,“王愷運此人,在鹹安宮的性子,我瞧著也不是什麼願意結交學生,拉幫結派的人,應該不至於說,看在舅舅的麵子上要為我撐腰到如此的地步,現如今外頭這樣議論紛紛,王愷運的確是壓力頗大。”
王子騰微微一笑,“為何說要看在我的麵子上,算起來,我不過是新貴,如今當這個尚書也一年不到,他可是伺候帝後十幾年的老人了,我的麵子在他那裡不值得一提,蟠兒你怎麼不說,他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薛蟠笑道:“舅舅你是和我在開玩笑嗎?我才幾歲的年紀,他就要賣我麵子了?而且就算是他要栽培我,或者我厚臉皮說自己個日後前途無量,那鹹安宮之中值得培養的人更多,日後的彙報才是金山銀山了,若是真的要投機賣麵子給人,那麼那一夜來順天府,也就不是來救我,而是要來審我了,若是我這官學生的上司祭酒出麵說我人品極差,那麼我可真的是沒救了。”
“這可說不定,你不可妄自菲薄,你乾下的這些差事兒,樣樣都是極好,我這個做舅舅的,若是少年時候有你這樣的功勞,如今的地位還要更上一些了,自然,若是在王愷運這樣的人物麵前,顛倒陰陽改換天機的才算是大功。不過王愷運此人,看人頗有奇特之處,昔日那袁蔚亭因為當差不慎,被免了官職,流落在花街柳巷之中,鯨海李中堂都不曾把他算做什麼人物,可不知道如何,被王愷運看中,一路扶持又引薦給聖後,後來扶桑之戰,成為了高麗戰場上起死回生的關鍵人物,如今他也已經是高麗國監督大臣,地位不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