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忙道,“蟠兒的確是這麼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隻是,”王夫人稍微有些遺憾的說道,“老太太一口回了,說寶玉還小,不放心都住宮裡頭讀書去,我原本是想著咬咬牙,放出去讀書也就罷了,隻是老太太這麼說,倒也罷了。”
賈政微微吃驚,但隨即一想,點點頭,“的確是不能去,如今是不能的!”
王夫人有些不解,若是賈母還有心疼孫子,這賈政若是心疼寶玉吃苦是決無此事的,“老爺為何也是這個意思。”
“蟠兒在鹹安宮得罪了許多人,這不打緊,”賈政慢慢的搖搖頭,“畢竟他原本不是靠著那些人的,咱們是也不必靠著,但也不能夠什麼事兒都不注意著,上一次我也和你說過,有人盯上了咱們這兩府昔日執掌神機營的情分,想要叫咱們有所表明忠心!寶玉若是到了那個地方,被人一帶,有些時候就容易借著咱們府上的招牌生事兒了!之前大哥和敬大哥的事兒,可是前車之鑒,咱們家再也不能卷入這些事兒裡頭了!”
王夫人聽得心驚肉跳,“這可如何是好?這麼說來,寶玉確實不能去鹹安宮讀書!”
“儲位未定,咱們家不宜卷入這些事兒的紛爭裡頭,”賈政為人迂腐,但也絕不是說不知道道理的人,之前寧榮二府因為在金穀園之變大傷元氣,雖然兩府沒有人因為這一次兵變而死亡,這也是因為兩府卷入不深的緣故,這才能夠免除死罪,但是東府老爺賈敬被迫辭去世襲爵位,出城道觀居住;賈赦原本是雄心勃勃,意圖要重現榮國府之榮耀,而如今早就除了差事,每日就隻能是居住在家裡頭喝酒聽戲,一腔抱負隻能是消磨在聲色犬馬之中,而自己的女兒,也不得不要獻入宮中充當女官,權作是人質一般的處理,而自己,也隻能在工部這個員外郎的小官上蹉跎經年。
這一切都是因為之前不切實際的企圖求一些從龍之功而造成的負麵影響,賈政如今是真的怕了,他隻求無過,不求有功,不指望再企圖找什麼國本,企圖奢求那些潑天的富貴。
“不要去惹事就好,咱們家和薛家不一樣。”賈政說道,“不能對著那些人有所親疏分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