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領命而去,劉知事窺見朱詹事的臉色似乎有些奇怪,帶著許多的欽佩,也帶了一些興奮和喜悅,這倒也罷了,可居然還有一些遺憾之色,這就讓劉知事有些不懂了,“大人,左中允大人提的這事兒,難不成不好辦?”
“不是不好辦,事兒不算難辦,隻是有些繁瑣,繁瑣些咱們都不怕,橫豎詹事府以前就是搞學問修典籍挑刺兒的,”朱詹事搖搖頭說道,“繁瑣些是無妨,這事兒的確也是可以補貼咱們的俸祿,這個衙門冷了許久,俸祿都要時常拖欠,更彆說是額外的錢了,薛大人這事兒,隻要咱們接下來,那麼這銀子,自然就是源源不斷的來了!你我,”朱詹事有些唏噓,“日後也不必為了這銀子不夠用,家裡頭張羅不開而煩憂了。”
“可詹事大人似乎是有些皺眉不展的樣子,難不成這事兒,還有什麼妨礙不成?”
“是有一些妨礙,”朱詹事歎道,“這事兒接下來,咱們這詹事府日後士林清貴華選的身份,可就是沒有了。”
劉知事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大人,咱們再這麼下去,就要活生生餓死在這詹事府裡頭了!這些許迷宮生還有什麼緊要的?再者說了,這詹事府昔日是清貴,可咱們一點好處都沒在這清貴兩字兒上頭沾住,何必要再抱著這塊牌子呢,薛大人能幫襯咱們,先把這日子過下去了,才是正道理。”
朱詹事顯然也不是瞻前顧後之人,劉知事所言的道理,他自然也懂得,不然也不會和薛蟠達成了默契,要辦這個事兒,朱詹事點點頭,“的確如此,劉知事所言不差,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先把眼前的困難,這才是最好的。”
且不說薛蟠和朱詹事在密室之中談成了什麼,隻是薛蟠這又出了詹事府的大門,也不去彆的地方,倒是去了兵部衙門,王子騰正在和幾位侍郎們商議兵部要緊的差事兒,薛蟠沒見到,但是和王子騰的記室長,也就是王子騰的機要秘書說了一會話兒,也就出來了。
這跑了兩個地方,時候也過去了兩個時辰,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候,這個時候薛蟠一般是要回家去吃飯的,但今日顯然不同往日,他吩咐駕馬車的李章,“回兵馬司!”
回到了兵馬司,命人上了茶來,薛蟠又問:“幾位副指揮使呢?”
“都已經按照大人的命令,到處去緝拿盜賊和滋事的人了,另外也是在巡邏各處。”
薛蟠點點頭,起碼在明麵上這幾位副指揮使們,還是很聽自己的命令了,當然了,這內裡如何,敢不敢抓那些犯事兒的人,還是就在邊上視而不見,隻是當著看客,這就是另外一件事兒了,不過薛蟠不在乎這些人是否陽奉陰違,隻需要陽奉就夠了,明麵上不能夠給自己拆台,這是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