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稱呼這個張大人還真的有所依據,判官是四品的官兒,薛蟠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都隻有六品罷了,本朝卻是沒有前明那樣文貴武賤的規矩,當然了京官更貴一些,這原本是有道理的,隻是薛蟠如此說話,卻也沒有把張如圭當做昔日的幕僚清客來看待。
“東翁說笑了,”張如圭連忙擺手,表示不敢當,“學生是沒有忘記自己個是如何出仕的,若不是得了東翁的指點,又傳授著防疫之技,我哪裡能得如今這樣的位置?話說起來,若無東翁,隻怕也沒有今日了,不敢當如此大人的稱呼。”
張如圭甚是機靈,薛蟠笑道,“你彆來誆我,我也不拿什麼昔日的舊情誼來壓你,咱們昔日有交情,如今也要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來,你的官位比我大,合該我稱呼你為大人。”
“雖然品級有差距,也不該如此稱呼,”張如圭笑道,“並不是上下級,何須如此?折煞學生了。”
於是如此退讓一番,自然是平輩論交,薛蟠問張如圭,“怎麼今日到了都中?也不先來尋我。”
“原本是要找薛大爺的,”張如圭分說道,“奈何剛入都,還沒有述職,多少也是不好隨便走動的,故此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