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薛蟠在這裡,必然驚奇迎春居然還給自己這樣不尊敬姑娘的奶媽開脫很是驚奇,但司棋是一點也不驚訝,她歎道,“姑娘也太好性了!之前拿了薛大爺送的耳墜說是借給她戴幾日,我要了好些時候,又逼著她說,什麼時候老太太要看的,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將墜子拿了回來,又把薛大爺送的糕點端走了,不用說,這吃進肚子裡想著問她要也是不成的。”
“無非是一些吃食,”迎春說道,“適才見了薛家表哥,他說什麼時候做了再送來,到時候再吃也不急。”
司棋搖頭說道,“我卻不是這個意思,這糕點吃食倒是其次,隻是這心意難得,咱們住在這園子裡頭,大太太不來看望,也不關心姑娘,若是來的,也就是橫眉豎眼挑刺的時候更多些,老太太也不是那麼的疼愛姑娘,倒是這薛大爺素來是一視同仁,眾人有的,姑娘這裡也有,但不是這糕點,隻是這心意難得,卻是不能這樣被人白白糟蹋了,姑娘這裡一年到頭都不見多少人另眼相待,薛大爺這是夠好的了,卻是不行,”司棋叮囑蓮花兒,“你在家裡頭守著,若是那孫嬤嬤再來,我必然要找她理論,不要以為仗著奶過姑娘幾天,就擺著什麼太太的譜兒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兒,我必然是饒不了她。”
迎春無動於衷,司棋顯然很是無奈,隻能是拉著蓮花兒出門去,“咱們姑娘這性子,可是,哎,實在是軟綿了些,”司棋對著蓮花兒歎道,“說起來咱們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是一樣的,又是姐妹們裡頭居長的,這樣子不討老太太太太們歡喜,如今住在園子裡頭是好,可將來如何,卻是難預料了。”
“姐姐幫襯著姑娘,想著也是無妨的,”蓮花兒年紀還小,不知道這以後有什麼難預料的,笑道,“若不是姐姐你,隻怕是什麼人都在姑娘這裡頭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