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也是難(1 / 2)

紅樓大官人 因顧惜朝 2787 字 4個月前

寶玉總是覺得黛玉的更好,其實薛蟠也覺得黛玉的更加,隻是李紈不是很喜歡黛玉這種悲哀之心的詩句,李紈道:“原是依我評論,不與你們相乾,再有多說者必罰。”寶玉聽說,隻得罷了。李紈道:“從此後,我定於每月初二、十六這兩日開社,出題限韻都要依我。這其間你們有高興的,隻管另擇日子補開,那怕一個月每天都開社我也不管。隻是到了初二、十六這兩日,是必往我那裡去。”寶玉道:“到底要起個社名才是。”探春道:“俗了又不好,忒新了刁鑽古怪也不好。可巧才是海棠詩開端,就叫個‘海棠詩社’罷,雖然俗些,因真有此事,也就不礙了。”這話的意思,薛蟠聽明白了,上次自己組織的乃是梨花社,今日還是海棠社,算起來,變化倒真多些,說畢,大家又商議了一回。略用些酒果,方各自散去,也有回家的,也有往賈母王夫人處去的。當下無話。

這一日恰好襲人命人送東西給湘雲,一時寶玉回來,先忙著看了一回海棠,至屋裡告訴襲人起詩社的事,襲人也把打發人給史湘雲送東西去的話告訴了寶玉。寶玉聽了,拍手道:“偏忘了他!我隻覺心裡有件事,隻是想不起來,虧你提起來,正要請他去。這詩社裡要少了他,還有個什麼意思!”襲人勸道:“什麼要緊,不過玩意兒。他比不得你們自在,家裡又作不得主兒。告訴他,他要來又由不得他,要不來他又牽腸掛肚的,沒的叫他不受用。”寶玉道:“不妨事,我回老太太,打發人接他去。”正說著,去送湘雲的人已經回來道生受,給襲人道乏,又說:“問二爺做什麼呢,我說:‘和姑娘們起什麼詩社做詩呢。’史姑娘道,他們做詩,也不告訴他去。急的了不得!”寶玉聽了,轉身便往賈母處來,立逼著叫人接去。賈母因說:“今兒天晚了,明日一早去。”寶玉隻得罷了。回來悶悶的,次日一早,便又往賈母處來催逼人接去。

直到午後,湘雲才來了,寶玉方放了心。湘雲到了大觀園,眾人都至,隻是薛蟠還不來,寶釵笑道,“必然是還在午睡。”於是眾人又到了清涼台,果然見到薛蟠還在午睡,晴雯坐在外間拿著一把團扇打盹,眾人鬨醒了薛蟠,要他來看湘雲,薛蟠揉揉眼,“史大姑娘怎麼來了?真是不恭,這會子還躺著呢。”於是換了衣裳,要見湘雲寫詩,寶玉於是將昨日的事兒始末原由告訴她,又要與她詩看。李紈等因說道:“且彆給她看,先說給她韻腳;她後來的,先罰她和了詩。要好,就請入社;要不好,還要罰她一個東道兒再說。”湘雲笑道:“你們忘了請我,我還要罰你們呢。就拿韻來,我雖不能,隻得勉強出醜。容我入社,掃地焚香,我也情願。”眾人見她這般有趣,越發喜歡,都埋怨:“昨日怎麼忘了她呢!”遂忙告訴她詩韻。

湘雲一心興頭,等不得推敲刪改,一麵隻管和人說著話,心內早已和成,即用隨便的紙筆錄出,先笑說道:“我卻依韻和了兩首,好歹我都不知,不過應命而已。”說著,遞與眾人。眾人道:“我們四首也算想絕了,再一首也不能了,你倒弄了兩首!那裡有許多話必要重了我們的。”一麵說,一麵看時,隻見那兩首詩寫道:

白海棠和韻

神仙昨日降都門,種得藍田玉一盆。

自是霜娥偏愛冷,非關倩女欲離魂。

秋陰捧出何方雪?雨漬添來隔宿痕。

卻喜詩人吟不倦,肯令寂寞度朝昏?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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