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就是看的出來,若是金寶是現在這個時代,處於西城區薛蟠的管轄範圍內,必然是薛蟠所打擊要關在詹事府的對象,若不是詼諧的性子,也做不出在乾清宮做出抓彆人衣領的事兒來,金寧拉住了自己的父親,又朝著薛蟠作揖,“家父素來就是如此,很是詼諧,文龍兄千萬不要介意。”
當然了也就是看在金寧的麵子上不介意,薛蟠搖搖頭微笑表示不介意,金寶聽了薛蟠的話,嘖嘖稱奇,又左右打量薛蟠,“也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麼長得,我這傻兒子和你差不多的年紀,怎麼就不如你這樣的機靈呢?尚書大人真是好福氣啊,有你這樣一位好外甥。”
“哦?”王子騰的聲音應聲響起,“伯爺是羨慕我呢,還是羨慕我這外甥文龍呢?”
薛蟠抬起頭,就看到了王子騰帶著一群紅衣錦袍的官兒過來了,他臉上似笑非笑,將手放在了薛蟠的肩膀上,“伯爺,算起來我這外甥在天竺,是統領乙班官學生的班首,和金寧也是相處的極好,這可是難得的緣分啊。隻是,”王子騰話題一轉,“這兩家都是關係如此好的,怎麼,伯爺好像對著兵部,並不是如何的尊敬啊。”
這話就說的不太好聽了,果然薛蟠看到王子騰剛才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意的笑,這會子過來,隻怕也是找茬的,金寶臉上依舊是帶著不羈的笑容,“我說尚書大人,雖然犬子和薛大人相處的好,可又不是結了秦晉之好,”薛蟠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自然也不用說兩家關係就好的,再者我若是好,也是和薛家好些,和王尚書大人,有什麼相乾呢?”
金寶身後也陸陸續續的聚集起了不少穿著超品服製的公侯伯模樣的勳貴等人,臉色有些不悅的望著王子騰,“至於不尊敬兵部,那是完全沒有的事兒,兵部統帥天下兵馬,我若是管著兵馬,自然是要兵部的虎符調度指揮的。”金寶眼神輕佻的望了王子騰一眼,接下去的話兒沒有說出口,可薛蟠明白了,顯然是我平西伯很是聽兵部的命令,但你這兵部尚書若是有什麼越過朝廷發出來的指令,我可就是不會聽了。
王子騰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氣,這會子兩邊似乎對壘的模樣,倒是讓不少人都抬起頭來,看著這邊十分好奇,薛蟠怕這邊有什麼爆發了衝突,叫人看笑話就不好了,於是對著金寧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個又側過身子,攔住了一半金寶的身軀,對著王子騰笑道,“舅舅不是要介紹給我諸多上官們認識呢?我這會子可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什麼舅舅?”這會子事兒沒解決,倒是又有人出來了,隻見到一位留著長須頭發花白的老者,身穿著紫袍施施然的出來,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嘴角抿的緊緊的,神色嚴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他施施然的走到了這邊,眾人都是彎腰示意,“翁相。”
翁相,自然就是帝師政事堂宰相、蘭台寺大夫翁常熟了,他朝著眾人點點頭,算是答過禮了,又對著薛蟠說道,“這乾清宮賜宴,乃是朝廷最莊嚴的事兒,素來隻有上下官的身份,卻是沒有什麼家裡頭的稱呼,你這位大人,說話,不合今日賜宴的規矩。”
翁常熟雖然沒有說什麼重話,可他是宰相的身份,就算是輕飄飄的這麼一句話,也不免叫在場的人神色一肅,這話顯然是對著薛蟠不滿,但很多人很是好奇,這翁常熟是孤拐的性子,但也不會肆無忌憚的樹敵針對某人,這個王子騰的外甥,在朝野還算是有些名氣,但想必和翁常熟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交集,難道今日說這樣的話兒,是為了朝著和王子騰表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