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淡定(2 / 2)

他知道謝應祈去浴室是想乾什麼,他也知道現在的狀況,蓋在他身上的空調被是蠶絲做的,很薄很輕很軟,兩個人挨得足夠近,這張被子隔在中間,反而放大了某些肢體上的接觸,空調的風是冷的,但是有些東西是燙的,隱晦又直白的親昵。

他記得以前那一次,謝應祈喝醉了也是這麼說的,隻是那個時候是冬天,他感受到的並不像現在這樣明顯,於是他放他去了浴室。

隻是那一晚下了雨,自己還要留下來和他一起睡。

現在想想,謝應祈當時居然忍住了。

見對方說不出話,他貼著謝應祈背脊的那一隻手向下,被子下的長腿輕輕微微地動了一下,惹得謝應祈皺了下眉,但是他像是看不見一樣,這一次直接直白地問了出來:“謝應祈,你難道不想嗎?”

剛剛他也這麼問過一模一樣地一句話,同樣是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但是很明顯,這一次又多了幾分誘惑力,這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問題。

謝應祈知道自己不能說“想”,但是也猶豫著沒有說“不”,因為這是反話。

他在走出浴室看到沈頁的那一瞬就知道這個夜晚很有可能會變得十分混亂,但是他的理智卻是被這人勾著一點一點抽離,一點一點被吞噬的。

他曾經以為,沈頁就是一張什麼都不懂又乾乾淨淨的白紙,但是現在他又十分不解,這人到底為什麼總是能頂著一張天真的臉用著最單純的語氣說出最勾人的話,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他都分不清沈頁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但或許,沈頁才是那個陷阱,而他隻是心甘情願往裡麵跳的獵物而已。

最後,在眼神無聲而又糾纏的對峙裡,所有的糾結和理智,都終結在一個吻中。

——

第二天,沈頁是被窗外的鳥啾聲鬨醒來的。

沈頁睜開眼,旁邊沒有人,但是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床單被換過,身上的被子不是他記得的那床藍色的空調被,原本放在床上的那一張,很有可能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進到了洗衣機裡麵,而他的衣服也整整齊齊地疊好被放在床頭,這裡也還是房子的主臥。

於是他又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昨天晚上的記憶便泛了上來,在腦子裡麵一幀一幀閃過去。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酸的。但是這隻手的主人隻是不情不願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隨後又慌慌張張把手重新縮回了被子裡麵,抻著最大長度讓掌心離自己離得遠遠的,仿佛這手不是他的一樣。

他想起來某一個不可言說但是一直刺激著他的腦神經的場景。

謝應祈一邊扣著自己的腦袋和他接吻,一邊捉著自己的手往手心上那啥……

他手指僵硬地曲動了兩下,其實已經心如死灰了,這這這,這個地方是可以乾那種事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