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知道謝應祈從前沒有過什麼花花綠綠的曆史，他一定會以為他身經百戰，才能讓他招架無能。
相比之下，沈頁也的確笨笨的，不知道張嘴也不知道換氣，憋到臉紅了也隻會捶謝應祈的肩膀讓他停下來等一會兒，由著糾纏的鼻息在兩人之間拉扯不斷開。
十二點已經過去了，鬨騰的商業街也慢慢安靜下來，隻能隱約聽見窗外十二月的風聲，和屋內高高低低曖昧的親吻聲。
這個時候沈頁隻要稍稍抬眸就能描出謝應祈的眉眼。
直到第三次沈頁因為喘不過氣而推謝應祈的肩讓他停下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麵已經變成了迷迷糊糊一片，對方還壓在自己的身上，他偏過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雙手揪著謝應祈肩頭和衣領處的衣服。
眼裡已然是朦朧一片，像是眼前擋著一層紗霧，他以為謝應祈還要繼續，但是對方的眼中忽然變得清朗，沈頁不明所以，看著謝應祈慢慢起身，隨後他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沈頁順勢鬆開了手。
“哢嗒”一聲，淋浴間的門被關上，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以及夾雜著像是幻聽似的其他聲音，鬨得人平緩不住心情。
隔著一堵牆，沈頁好像知道謝應祈正在做什麼，但是讓自己不要去想。
半小時後，窗外忽然傳來雨點敲打玻璃窗的聲音，沈頁撩開窗簾看了一眼，這場雨似乎沒有愈下愈大的跡象。
隨後他在謝應祈走出淋浴間的那一刻搶先道：“謝應祈，外麵在下雨。”
“你剛剛親我了，所以我今晚要留在這裡和你待在一起。”
沈頁在這些方麵總是主張有來有回，就像上次隻是輕鴻點水般的一個觸碰他也要討回來一樣，隻是這一次用的陳述的語氣，像是忘記了剛剛自己在內心裡的猜測，也篤定謝應祈不會拒絕他。
謝應祈裹著浴袍，領口處露出來的肌膚透出一點淡淡的粉色，沈頁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彆過頭不敢多看，也不知道謝應祈現在是不是還是處在醉酒的狀態當中。
空氣裡靜默了一會兒，謝應祈走過來拉開被角坐下，道：“好。”
……
沈頁睜眼望著酒店的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他還因為寫作業很困很困，但現在卻精神得很，尤其是謝應祈就躺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今天床頭留著一盞燈，他沒有怕黑的理由去勾謝應祈的手。
沈頁偏頭，謝應祈麵對著他側躺著，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但又剛剛好沒有相互挨到，若即若離。
沈頁看著他的睡顏，一邊在心裡花癡著謝應祈真帥，一邊絲毫沒有不能打擾到彆人睡覺的自覺，把自己小半張臉都往被子裡麵埋了埋，又往他那邊縮了縮，小聲道：“謝應祈，我冷。”
又是這個借口。
隻是還不等他說下去，謝應祈就像是猜到了一樣，也不回答他，伸手直接把人攬進自己懷裡，那股醉意似乎還在他的身體裡麵徘徊，他用額頭在沈頁的臉頰上蹭了蹭，一隻手輕輕擱在了對方的腹部。
沈頁全身都很軟，像他喊自己名字時候的聲音，又像是天空裡剛下完雨之後的雲朵。
忽然貼近的親密接觸並沒讓沈頁感到有多害羞，他抬手用自己的兩隻手握住謝應祈放在自己肚子上的，睡衣綿軟的布料形同虛無，從另外一個人身上傳來的熱度在那一寸皮膚上蔓延，擁抱充當著體溫交換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