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難辯(1 / 2)

風鈴憶 珅昱 633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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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念本想把頭發全部挽起來,方便一會兒逃跑,但發簪被搶,原來的頭繩也不知所蹤。

她便用撿到的樹枝先挽住一半,將其餘的頭發留到胸前,擋住脖頸,不悶不熱還能防蚊蟲。

簌簌落落的木葉落在她的頭頂,抬頭,並沒有發現自己招來的救兵。

反而是一條繞樹半周的細長深褐色小蛇先帶來一個驚喜。

是少有的一種含劇毒但性情溫和的蛇,名叫碧梢,親人膽小可養作靈寵。怕嚇跑它,風之念後退半步,才露出手臂,慢慢地遞過去。

內經散沒有特製的解藥,除了受傷外泄內力讓其發散藥效,另一種辦法就是以毒攻毒,將體內毒素抵消,解開穴位,恢複內力。

她輕摸著蛇身,心中誠懇地拜托道:“這藥隻對人有用,你咬完我不會變僵的,就咬一口,咬完,恢複的內力,咱倆五五分,絕對不騙蛇!”

霎時,腕處一痛,風之念就明白這小蛇沒有經驗,正常像它這麼大的幼蛇,所分泌的毒液一次性至少毒死五十個人,一次將毒液全部用完,要麼是沒咬過人,要麼就是嚇壞了。

她將恢複的半成內力化作靈力輸給碧梢後,將它放在袖中慢慢修養,等候下一次的治療。

再次抬眸,粗厲的叫聲劃破夜幕。

遲到的烏鴉戰鬥力凶猛,因為半夜被叫醒發了怒性,風之念又下了三道不可傷人的指令後,在它們的掩護下,避開暗哨,衝刺跑過大街,拐入一條小巷中。

不料,她剛扶上鋪前門柱緩力,就意外發現柱子後麵有個人影,伸出手猛地抱住旁邊的木桶,“噦!”的一聲,湧泄乾淨。

酒臭酸腐味逼退風之念到三尺之外,她屏住鼻息,遠遠望去,門庭上燈籠的光將人影放大,能清楚地看見那人的肩膀伴隨著抽泣聲有節奏地顫抖。

隨即她繞到另一側路走開,但回頭瞥見那少年的衣著又忍不住折了回去。

紅衣楓紋是朝霧閣弟子服飾獨有的特征,辨彆真假,隻需要看領口的繡紋,仿製品仿不出那麼複雜的楓葉繡法,也舍不得用金絲銀線。

看著抱桶痛哭的人,風之念心中感歎道:“這是有什麼傷心事,為什麼啊,非得穿著這身衣服喝酒?作為天下第一武閣,朝霧閣的第一條明令就是不得穿著製服飲酒。違者,逐出閣內,永不錄用啊。”

少年發現有人,抬起哭花的臉,嘴裡嘟囔道:“我討厭風之念,討厭她,討厭她。”

她微微一怔,提起他身邊的燈籠,仔細認出了這張大紅臉的主人——花染。

風之念捫心自問,沒有得罪過眼前人的地方,花染在朝霧閣長大,她在錦城長大,即使自己去過朝霧閣修煉,兩人相差五歲也不在一處練功。他們雖然見過麵,但交集很少,記憶裡更不曾有過什麼矛盾。

“我討厭風之念!”等花染跑去大街上衝著月亮再次大聲喊完,風之念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背影。

直到一陣火急火燎的腳步聲傳來,那人邊走邊內力傳音,低聲警告道:“夜不歸宿十大板,深夜擾民二十大板,這裡不比朝霧閣,在拾音閣的地界惹事,就算咱們閣主來了也不能保你!”

花櫟是大花染三歲的親哥哥,在拐角處發現弟弟後直接劍步鎖喉,將人放倒,威脅道:“喊什麼喊,喝醉了就睡覺,跑出來發什麼酒瘋,還抱著泔水桶,你真行!”轉身發現風之念,以為她是住在這附近的鎮民,又緊張道:“實在對不住了,這位姑娘,我兄弟醉酒亂說胡話,吵到你休息了。”

花染雙眼憋得通紅,神智強行歸位,被花櫟拉著一齊彎腰行歉禮,“對,對……對不起。我喝醉了,瞎吼擾著您了。”

“無礙。”風之念看他們兩人都沒有認出自己,她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和他們相認,趁著天黑離開,去江府要緊。

可一路上,自己心煩至極,並非因為花染的莫名討厭,而是兩人不間斷的內力傳音。

哼哼唧唧,花染氣憤道:“就知道嘮叨我,就知道嘮叨我,誒,看把人跟丟了吧!”

花櫟擰著對方的耳朵怒罵:“你尾隨人家姑娘乾嘛?”

撒潑哭泣,花染不滿:“什麼尾隨?夜這麼黑,天這麼晚,我送她回家不行啊。”

花櫟站定跺腳講道理:“你已經把提燈給她照明,我也送了她滅妖符篆護身,那女子就是夢遊不小心出來的,現在清醒了,家也不多遠,你跟著萬一回去被人看到,人家的名節怎麼辦,你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行為……”

甩開哥哥的手臂,花染回懟:“得得得得,抓住機會就開始教訓我,我先問你,今天,不對,昨天下午,你不讓我抓老李頭就算了,昨天晚上,我察到有妖氣,你還不讓我去管,乾嘛呀,我們還是朝霧閣的人嘛?你我還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衣服嗎?”

花櫟慢半拍,反應過來後邊跑邊抓人道:“這衣服?你竟然敢穿著這身衣服喝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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