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院了。”
醫生翻看著報告單,和床上躺著的人說。
又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醫生不禁感歎人類基因的神奇。
原來有人真能生得這麼好看,即使是生病沒氣血的素顏,那雙眼仍清炯炯的,眉毛微蹙起,好看得緊。
可惜身世有點慘。
又和薑梨說了幾句注意事項,醫生打電話通知家屬,讓他們過來辦出院手續。
接電話的是管家,等掛了電話,醫生低著頭翻看病曆,這姑娘才二十一歲,挺年輕。
醫生對她印象太深刻了
一星期前,她為救小孩而出了車禍,昏迷十三個小時,一對養尊處優的夫妻忽然找了過來,手裡還拿著親子關係鑒定報告,說是她的父母。
兩人的聊天透露了很多信息,這對夫妻其實也才剛確定這是他們家的孩子,在這之前,她流落在外,過著苦日子。
可醫生覺得,這對夫妻也不見得對她有多關心,住院這麼久了,也就第一天來過,反倒是被救小孩的父母,他們帶著孩子天天過來看她。
VIP病房內。
被醫生當成小可憐的薑梨打開電視,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她已經好全了,車禍沒傷到哪,就隻是莫名奇妙的昏迷,醫生擔心她大腦有潛在的問題,讓她住院做全麵檢查。
順手調開昨天看的電視劇,薑梨熟練地把自己身下的電動床調到合適的角度。
這醫院的電動升降床挺舒服,多角度可調,在這之前,她都不知道電動床這麼適合躺著看電視。
快樂持續了短暫的一早上,下午三點,管家姍姍來遲,替薑梨辦好了出院手續。
管家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嘴邊留著點胡子,頭發半花白,大約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靠譜,還戴著副平光眼鏡。
薑梨看了眼,來接她的就管家一人,姓譚的便宜父親沒過來。
對常年未歸家的孩子不關心到這份上,若不是真的有鑒定報告證明是有父女關係,薑梨都要懷疑譚家這群人是騙子了。
戀戀不舍地關掉電視,她拿起床頭櫃上被刮花的包,跟著管家走出了住院部。
來接她的是一輛S級奔馳,大概百萬多的價格,倒是和譚家豪門世家的身份很匹配。
她沒有行李,全身上下也就一個包,薑梨打開車後座的門鑽了進去,目光落到後座的顯示屏上。
見她打量車內空間的眼神,管家嘴角抽動了下,暗歎真是沒見過世麵。
車子剛發動,薑梨打開車座顯示屏,隨手操作幾番,順利找到自己在醫院沒追完的劇,拉動進度條,情感充沛的台詞頓時在車內響起。
“我是個不死之身!”
“證據是自從我生下來,從來沒有死過!”
她笑出了聲。
管家:……?這看的什麼破玩意。
叫人太陽穴一跳的台詞播了一句又一句,車子終於抵達譚家,管家迫不及待地下車,受儘折磨的耳朵總算得了個清淨。
薑梨再次萬分不舍地關掉屏幕,跟著下車。
回到了自己的主場,管家嘴角重新揚起恰到好處的笑,忘掉剛才荼毒他的各種天雷台詞。
“薑小姐,我們給你安排了房間,你的房間在三樓,是太太親自布置的,要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開口和我們說,我們會給你送到,你可以喊我吳伯。”
薑梨應著好,看起了落在車前的房子,是一棟帶前後花園的彆墅,歐式風的設計,一共有三層樓。
她跟著管家直接去了三樓,管家打開他口中太太親手布置的房間,樣板房的生冷撲麵而來,原木風,沒有鮮花植物,床單也是很單調的米白色,連基本的紙巾盒也沒有,還不如酒店準備得周全。
隻是在踏入房間的這一瞬,薑梨忽地就有了點實感。
她真的穿書了。
一周前她順利辭職,在辭職的第二天開始了放肆的享受,熬夜看完一本熱度極高的,睡到了下午兩點才去超市買菜。
買菜的途中,她瞧見有個孩子在馬路上撿籃球,眼見著就有車子要撞上那孩子,驚得她立馬衝了上去。
再醒來,便穿到了熬夜看完的裡,成了同名同姓的女配,薑梨。
現實世界的自己估計也出車禍死了,死前能救下個孩子,也不算白乾一回。
環視完乏味可陳的房間,她將包放在房間裡,問管家說:“你們先生和太太呢?”
管家不滿地糾正道:“薑小姐,先生和太太是你的父母,不應當這樣稱呼他們。”
“你不也一直喊我薑小姐?況且,”她輕輕地笑,“要我沒記錯,我的親生母親已經過世了,在這個家裡,我隻有父親,沒有母親。”
原書中,薑梨是三歲時走丟的,她的生母受不了打擊,一年後鬱鬱離世。
譚父很快就開啟二婚,二婚對象是個帶著小孩的女人,兩年後他們又生了個男孩。
這幾句話下來,管家立馬明白眼前的人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好惹,在麵上略微退讓一步,喊了聲“二小姐”。
她看似商量地微笑說:“你還是叫薑小姐吧,二小姐多難聽啊。就算是要叫,也得叫我大小姐吧。”
他麵色一黑,轉身借口說有事要忙,先行離開。
戰鬥力真弱。
薑梨按了下房間的床,倒是軟硬適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換成電動床,電動床躺著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