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陣勢是越來越大了啊!”城頭,一群探出的腦袋有些咂舌。
在高處,他們可以看到,現在城門口已經彙聚了不少的人群,那些都是來湊熱鬨的。
哪怕二十幾個衛兵努力的想要維持秩序,驅趕無關人等,但是,看上去收效甚微。
而且,他們放眼一看,城內還有眾多的人流正在往這邊趕來。
“在這武魂城裡,彆處少見的魂帝級彆的強者並非什麼大人物。”安東低聲說道。
在武魂城,雖然說不上魂帝多如狗,魂聖遍地走,但是,卻也絕對稱不上什麼少見。
“但是,要知道,按武魂城內的規定,所有魂師,要打鬥可隻允許去專門的場地,而不允許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
“更彆說……在這武魂城的大門口打起來。”
在這似乎哪怕一百年過去都是如此平靜的武魂城,這種事情,絕對是極為少見的,這完全可以作為平淡生活中的一個很好的調劑。
“這兩個家夥打得有些無法無天了。”言皓看著城門口肆虐的兩股龐大的力量,還有那已然破敗不堪的場地,不由感歎道。
“這兩個家夥就根本沒有想過點到為止嗎?”一個魂力稍弱的人朱世澤場下的戰鬥久了一點,就感覺到眼睛有一點刺痛。
這何止是沒有點到為止啊!這分明就是已經全力出手了啊!
安東在眾人之間實力最強,眼力最好,比之眾人看得更加清楚。
也正因此,他也愈發心驚膽戰。
一個瘋子和一個頑固發生了碰撞,結果會如何?
就像他眼前所見,沒有點頭為止,甚至不止是全力出手,這完全就是生死相搏啊!
就他剛才所看,於航的大戟有至少兩次險些刺入莫德雷德的要害,可是,在關鍵時刻,卻被那個莫德雷德要不以武魂微微抵擋、偏斜位置,要麼就是強行扭轉身體,避過要害。
而夜耀手中的長劍更是在於航的身上劃出了大大小小超過七道的傷勢。
其中,最危險的一道在於航的脖子處。
當時,如果不是於航警醒的將腦袋向後一仰,那一劍恐怕會直接劃開於航的喉管,甚至說直接將他的頭顱砍下。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安東搖頭不已,臉露驚駭。
“嘖嘖嘖,真的,無論多少次,看莫德雷德這家夥戰鬥,總是會如此心驚膽戰。”何無言看到於航手中武魂再次從夜耀腰間險而又險的劃過,並未能造成傷害,長籲了口氣,失笑道。
“誰說不是呢?”方承歎息道。
“幸好我心臟沒有什麼問題,否則,真的遲早被他給嚇出一個好歹來。”
看莫德雷德的戰鬥,必須要有一個絕對好的大心臟,否則,你會很難受。
“正常人麵對致命的攻擊,都會想著儘力去躲避,腦海中根本不會再有什麼彆的念頭。”何無言低聲說道。
“但是莫德雷德不一樣。”
“哪怕在最危險的攻擊下,他依然還想著進攻。”
“他會用最少的動作,不爭取完全避過致命傷,隻求讓他造成呃傷勢小一點,然後趁此機會,將手中長劍送進對手的心臟。”
“哪怕受傷也毫不畏懼,哪怕流血卻依然在笑,手中長劍從不防守,永遠都在進攻,被赤色的狂暴雷霆所環繞,在刀尖上跳舞……”
“所以,他才會被稱為‘赤紅野獸’嗎?”方承感慨的說道。
這樣的戰鬥方式,收益大,風險高,的確有著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可能
但是,如果沒有那有如野獸般靈敏的戰鬥直覺,還有那近乎本能的戰鬥意識,尋常人按他這樣的方式戰鬥,絕對活不過三天。
但是,他不僅到現在都活蹦亂跳的,還立下戰功無數,隻能說是匪夷所思。
何無言沒有答腔。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又疼了起來。
當初,莫德雷德來到星羅城分殿的時候,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他用的手段並不高超,甚至可以說很直接。
他麵對諸多質疑和不屑,他選擇了一條最粗暴的道路。
他將分殿內所有的魂帝都打了一遍。
最終,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他的手上撐上五十個回合。
隨後,他更是向分殿內僅有的三名魂聖發起了挑戰。
麵對一個魂帝的後輩挑戰,三位魂聖自矜身份,都沒有動用武魂真身。
本來這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可是……
“這混帳!”方承不由低聲罵道。
“拚著硬接我一記第五魂技,也要給我來一腳!”
“你知足吧,你那隻是一腳而已……”何無言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麵色難看至極。
“那家夥直接給我胸口來了一劍!TND!我甚至懷疑那小子當初想殺了我!”
那一劍雖然受限於力量,最終隻不過在他的胸口劃開了一道姑且隻能算是中等的傷勢。
不過,當時莫德雷德那噬人的眼神,還有自己胸口那稍縱即逝的涼意,依舊讓他至今還心有餘悸。
“以我們的實力,不用武魂真身,想要製服這家夥,也隻能靠拖的。”方承感歎道。
拖到他積累的傷勢爆發,拖到他魂力耗儘,拖到他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換而言之,在他尚存一絲反抗之力的情況下,其他人根本製不住他。
“你說的處理這件事的人還不來?”方承忍不住問道。
“這都打了多久了!周圍的人都多了不止一圈了!”
“急什麼,再等等!再等等!”何無言不動聲色,穩如老狗。
誰也不知道,他內心其實也是慌得一批。
不對勁啊!這怎麼還沒有人來製止啊!
封號鬥羅就不說了,但是,來個魂鬥羅處理這件事不過分吧!
但是,人呢!
何無言並不知道,此刻,他心心念念的那位處理事情的人,其實已經到了此處。
“胡鬨!真的胡鬨!”一個雖然發須皆白,但是一張國字臉上儘是嚴苛的老者站在城門的一處角落,氣得渾身發抖。
“多少年了……自武魂城建成起,有多少年沒有人膽敢在武魂城門口擅動刀兵了!”這個姑且算是城內護衛隊最高領導人的魂鬥羅跳腳怒罵。
“大逆不道!我要把他給……”這個魂鬥羅眉宇之間怒意已然按耐不住,就要踏出一步,了解這場鬨劇。
“急什麼急?”在他身前,一個邋遢的老者蹲在地上,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悠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