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撓了撓臉,有些憤懣。
不然她才不會對他那麼冷淡,不喊他“悟”,還把他趕出門。
不過,咒術最強信心滿滿。
現在都找到人了,距離一個圓滿的大結局還遠麼?
高專中。
做完任務打算補覺的夏油傑剛在被窩裡鹹魚躺,房間的門就被某個白發混蛋踹了開來。
“傑!快起床!快起床!”全然不知道自己擾了彆人清夢的五條悟一屁股坐在了摯友的腰上,讓夏油傑的腰和床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等夏油傑放出的未登記咒靈不知第幾次讓高專警報們聲嘶力竭後,匆匆趕來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給了這倆打成一團、不長記性的學生一人一個“人格指導拳”。
然而,這次頭上遭受重擊的五條悟沒有立刻跑路,而是一手捂著自己的頭,一手開始飛速按動手機鍵盤撥打電話:
“硝子,硝子,快來教室,快來教室,我有個好消息要宣布哦~”
“歌姬,喂喂喂?歌姬這人真奇怪,怎麼又把我拉黑了?”
“冥冥,給你五百萬,以最快的速度買禮花筒,然後帶上歌姬來教室哦!”
不一會,高專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都聚在了一起。
“五條悟,你又發什麼瘋?”看著玩禮花筒玩得不亦樂乎的五條悟,剛進門就淋了一身彩帶的庵歌姬黑了臉。
夏油傑還想趕緊回去補覺,習慣性當起了和事佬角色,“悟,人都到齊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五條悟卻突然沉思起來:“果然感覺還是缺了什麼……”
“這種大喜事就應該掛一個超大橫幅。”五條悟遺憾地砸吧了下嘴,直接把一口鍋扣在了庵歌姬的頭上,“肯定是歌姬把我拉進黑名單導致我太驚訝忘記了。”
庵歌姬直接拿著手中的汽水易拉罐砸去,隨後不出意料地無下限術式擋住。
眼看夜蛾的人格指導拳躍躍欲試,五條悟站上講台,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靜一靜,good-lookingguy五條悟有重大事項宣布。”
“咳咳咳,我找到我的未婚妻啦!”五條悟拉開禮花筒,無數各色彩帶驟然湧出。
台下的人一個個都麵無表情。
鴉雀無聲的三秒後,
“悟,你找到以前喜歡的galgame了?”這是他的摯友。
“五條,五百萬不要忘了。”這是他的討債人。
“五條悟!”這是正在給予他“愛的指導”的班主任。
“嘭!”這是甩門而去的最弱的歌姬。
正處於興奮狀態,等待著親朋好友祝福的五條悟想不通了。
等教室裡隻剩他和夏油傑後,五條悟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岔開,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委屈地在桌子上戳戳戳,好似要把可憐的課桌戳出個洞:“傑,你們不該祝福我麼?”
短短一個月的相處,就清楚這位大少爺是個什麼人的夏油傑眼皮子抬了抬,用著最敷衍的口吻說道:“嗯,祝福。”
“騙子!”五條悟轉過頭,一語直接戳穿了夏油傑的敷衍。
真心實意為自己高興的他不理解:“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啊?”
五條悟像一灘融化的大貓貓,反坐椅子,把臉懶洋洋地擱在椅背上,一點點掰著手指:
這些年他一直有動用五條家的人手尋找未婚妻;
他選擇東京高專除了想離那些煩悶無趣的老橘子們遠一點,也是想要根據未婚妻以前說過的——她是東京人,來東京找未婚妻;
來高專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滿高專大聲宣揚了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實,以防過分優秀的自己在不經意間摘得其他女生的芳心。
他那麼認真,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
看完一場不出乎意料的鬨劇,夏油傑打了個哈欠,拖開椅子打算回宿舍補覺,就被五條悟摟住了肩膀。
夏油傑的眼睛困得變成了兩條橫線,他實在不想和五條悟再打一架,隻能耐下心花幾分鐘來解決大齡兒童的青春期問題。
“首先,你那位所謂的未婚妻好看麼?”
“超好看!”五條悟調動全身的語言組織功力,試圖比劃,“臉小小的,皮膚和大福一樣白白嫩嫩的,以前頭發和我一樣的顏色,是夫妻發色哦,雖然現在變成了黑色,但是黑白也配嘛!哦對她眼睛比傑你大多了,傑你不要嫉妒,……”
突然被cue的夏油傑覺得拳頭硬了,但是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要浪費更多休息時間:“其次,她性格怎麼樣,擅長什麼?”
“性格當然是超級超級溫柔,我說什麼都會聽,聲音軟軟糯糯的,老是黏著我,超級喜歡和我貼貼抱抱。”
“一一她擅長體術和刀法,還有還有!她做的甜品超級好吃!超級合我胃口。”
見五條悟說得眉飛色舞,一口一個甜甜膩膩的“超級”,夏油傑逐漸心如止水,甚至開始擔憂五條悟是不是六眼消耗過重,導致燒壞了腦子,精神狀況出了什麼問題。
“悟,你是不是沒休息夠?”
“沒有!”五條悟斬釘截鐵,他好不容易見到了那麼多年未見的未婚妻,整個人的血條和藍條都是滿滿的!
夏油傑攤開手:“那這還不夠說明問題麼?”
“哪裡有問題了!”五條悟瞪直眼睛。
在坐著咒靈蝠鱝溜走前,夏油傑忍不住發出了靈魂的質問:“你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