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1 / 2)

惠麵對這樣就差把“可疑人士”寫在頭頂的人,本能地警覺起來,用著自己的小胳膊使勁推拒著試圖與他親近貼貼的陌生男子。

見惠害怕,奴良陸一趕緊給了某位年紀輕輕就變成油田的“老父親”頭頂一個輕輕的手刀,把孩子解救了出來。

見那個孩子躲在了奴良陸一的身後,五條悟隻覺得自己醞釀了一路的滿腔父愛都無處發泄。

他的邏輯很順暢。

因為一一是惠的媽媽,

所以隻要拿下惠爸爸的位置,

那他不就是一一的丈夫?

還能把占據一一過多注意力的可惡二條收為兒子,直接降一輩分,怎麼想都美滋滋。

五條悟注視著渾身炸毛的小男孩,雙手舉起不斷蠕動,像是看著羊羔的餓狼,尋思著怎麼借對方的這把梯子提高自己的地位。

就在這時,察覺這裡氣氛不對的幼兒園老師走了過來。

幼兒園老師注視著這位第一次見到的家長,他個子很高,但就算他戴著詭異的盲人墨鏡,她也覺得他過於年輕了。

“您是孔先生?”惠的監護人一欄隻有一個簡單的“孔”字,因此幼兒園老師猜測這名看著不太像家長的人應該是姓孔。

正打量著眼前小肥羊的五條悟也回過了神。

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他半拉下墨鏡,

孔?應該是這小子的姓氏?

既然來到了這裡,五條悟也做好了自己要冒名頂替某人的心理準備。

帶著張揚燦爛的笑容,五條悟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

本來蹲著準備捉羊的他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沒錯,我就是孔先生。”

“惠這小子調皮搗蛋,真是讓老師多費心了。”五條悟是不知道要和老師說些什麼的,也就直接照搬了先前遇到的家長與老師的對話。

作為和藹可親的父親,他直接伸出手,使勁揉了揉那顆海膽頭。

手感不錯,五條悟更加用力地揉了揉,把那翹來翹去的發絲都強行壓得平整了起來。

配著小孩子氣鼓鼓的臉頰,這樣的動作好似將他的臉頰壓扁了一般,可愛之餘,讓其他家長和老師都覺得非常喜感,發出了一陣陣笑聲,也讓從來沒有這樣備受矚目的惠隻覺得整個人像個被煮熟的大蝦子。

幼兒園老師離五條悟很近,當其他人沒有看清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五條悟白色睫毛下恍如蒼穹的眼睛。

未婚的青年女老師被近在咫尺的美顏暴擊,一下子漲紅了臉。

但出於教師的職業道德,她還是竭力從亂糟糟的腦袋中整理出完整的思緒,認真詢問:“這位真的是惠的父親麼?”

作為獲得老師認可的惠的媽媽,奴良陸一有心幫著解釋一下。

但還沒等他開口,五條悟就已經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半摟在懷裡。

“沒錯,我和一一已經結婚了,感情一直非常甜蜜!堅不可摧!固若金湯!”

幼兒園老師看了眼美麗明豔的白領佳人,以及眼前俊美颯爽的帥哥,確實覺得很相配。

但是,“問題的重點不在這裡,這位孔先生,請問你成年了麼?”

無論是從臉、氣質和談吐,她都看不出這位“孔先生”已經成年的證據。

五條悟一把摘下墨鏡,甩了下蓬鬆柔軟的濃密白發,他得意地戳了戳自己吹彈可破的臉頰:“這就是天生的童顏,就算我現在我已經二十六了,但是和十六歲的我並沒有什麼差彆!”

說罷,他還低下頭,使勁貼了貼奴良陸一的臉頰,比了一個超大的耶:“這就是愛情十年保鮮的秘~密~”

奴良陸一表麵上任由五條悟這匹野馬丟下腦子肆意狂奔,實則偷偷伸出手,掐住了他的一塊肉擰了起來,讓習慣開無下限怕疼的某人臉都白了幾度。

幼兒園老師總覺得這倆人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但是擺在她麵前的還有一個問題:“您的眼睛是藍色的,這位的眼睛是金色的,為什麼能生出來一個綠色眼睛的孩子呢?”

五條悟豎起食指,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老師,你這就不懂了。”

舉起一隻海膽頭,五條悟得意洋洋地揭曉了答案:

“藍色加黃色混合就會混合成綠……”

五條悟話音未落,最後的一個音節就詭異地起伏了起來。

穿著高跟鞋的奴良陸一一邊不著痕跡地用鞋跟踩了腳五條悟,一邊向老師提交了一個還算靠譜的解釋:“他隻是在和老師開玩笑,惠的眼睛是隔代遺傳。”

一把奪過已經失去表情的惠,奴良陸一萬分後悔自己在一個小時前同意了五條悟的想法。

她非常懷念正在北海道做任務的夏油傑,甚至開始思索下次要不要和夏油傑提前說好,然後直接和老師報備,讓這個“孔”先生直接成為過去式。

因為來參加活動的家長實在是很多,老師確認了沒問題也就直接離開了。

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過去式的五條悟還高高興興地與奴良陸一十指相扣,跟著奴良陸一來到了幼兒園的大禮堂,一起觀看來自幼兒園各班為家長帶來的一些小節目。

五條悟對於其他班級小孩子的稚嫩表演沒有一點興趣,但是等惠的班級出場後,他就宛如打了雞血一般激動了起來。

不僅鼓掌鼓得最響亮,而且仗著自己一米九的絕佳視野,舉著奴良陸一早早準備好的相機對著台上一頓猛拍,整個人像一隻興奮的大貓,就差披上應援服,舉起兩把應援扇,扛起“惠殿天下第一!”的應援牌,喵喵喵大聲為惠應援了。

光是“這位爸爸很重視孩子”、“孩子爸,你怎麼不能像人家爸爸學一學”以及“那個爸爸看著有點奇怪,但是真是位不錯的父親”的誇讚,奴良陸一就聽到差點耳朵起繭子。

看著五條悟的模樣,她本來想要解聘這位新鮮出爐的父親的想法也不由產生了動搖。

畢竟他才十五歲,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孩子,作為一名新手父親,他不是已經非常努力了麼?

等惠結束表演,去後台換裝的時候,奴良陸一主動拉住了五條悟,就算五條悟的額頭也沒有任何汗珠,她也是拿起帕子擦了擦:“honey,剛才辛苦了。”

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的五條悟微微僵硬,隨後瞪大了汪藍的眼瞳,以至於墨鏡都差點沒遮住的他的眼瞳。

奴良陸一勾了勾對方暖融融的手,示意他回過神:“惠的照片呢?給我看看。”

明顯還在回味“honey”稱呼的五條悟卻宛如一個三歲小笨蛋,隻會咧著嘴“嘿嘿嘿”、“嘿嘿嘿”。

因為對方反應過大,奴良陸一也不由用長發遮了遮自己微燙的耳垂。

隨後,拿過相機的她使勁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惠的照片中,畢竟她這次幼兒園之行是為了惠。

看著看著,奴良陸一的眼眸冷了下來。

她身旁的五條悟好像也察覺了什麼,停止了自己快活的“嘿嘿嘿”,乖巧地斂聲屏氣。

“悟,你不覺得自己該解釋一下?”奴良陸一指著相片中各種角度的白雪公主,眼睛都帶上了殺氣,要不是這裡是幼兒園,她恐怕已經直接把五條悟拉出去用木刀打一頓。

五條悟選擇裝傻:“他們的《白雪公主》不是演得挺好的?而且我把白雪公主拍得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