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至少目前的“索”沒有任何問題,奴良陸一也就沒有表現出什麼。
“索,我們來單獨談談吧。”奴良陸一帶著“索”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索”有些懵地看著這屋中滿滿當當的從古至今的學術書籍,隻對咒術有專業研究的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本體腦子痛了起來。
他竟是看不透這個妖怪少主了。
“你以前是人類,會些什麼?”奴良陸一與“索”麵對麵而坐,認真地評估著眼前妖怪的勞動價值。
一開始隻是借著賺錢小點子打算進入奴良組找合作的“索”,莫名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想著要讓奴良陸生取代奴良陸一的計劃,為了能留在奴良組本家,還是順著對方的需求,吹噓著自己的才能:“會些算數,還有點經營管理經驗。”
奴良陸一對這樣的答案其實並不怎麼滿意:“會些、有點這種不確定的表達讓我無法認可。”
“您可以考驗我。”
“索”大大方方地展示了自己的自信,他這些年存了不少錢,大不了自己的補貼一點。
奴良陸一這具身體,才是千金難換。
聽到應聘者的朗朗回答,奴良陸一點了點頭,然後找了找,掏出了一張紙。
“這張高中一年級基礎數學試卷你先做做看。”因為事情太多了,所以奴良陸一也沒什麼其他準備,隻能先用基礎數學測一測麵前的妖怪的知識儲備,“我有彆的事先離開一趟。”
這輩子沒接受過學校教育的“索”呆住了。
不慌不慌,他可以偷偷手機搜索。
“阿離,你當考官。他寫完了給我打電話。”
奴良陸一的話以及兩米遠高大的兩米持刀漢子直接斷絕了“索”最後的期望。
“索”從下午做到了遲暮,終於放棄了掙紮。
現在的孩子都在做什麼?
這是人能寫的東西麼?
明明他就剩個腦子了,為什麼還要受這樣的苦?
等奴良陸一得知消息,就看到原本信心滿滿的下屬已經癱在桌麵,宛如一條脫水的魚。
皺了皺眉,奴良陸一打開了卷子,就清楚了這妖怪沒怎麼接受過新式教育。
不過數學的基礎還是在的,而且字寫的也很好看,他還是人的時候估計是武士家族之類的殷實人家。
但是這簡單的皺眉就讓“索”的神經瞬間崩緊。
能混進奴良組的身體可不多,要不是這一具妖怪身體以前是人類,他也控製不了。
機會難得,他必須抓住!
“少主,還請再給我一個機會。”
既然對方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本來就沒打算放棄這個勞動力的奴良陸一也就再布置了一道題。
“嗯,不用你算數,這次你就再寫一個一番街的策劃案吧。”
一番街的營收已經固化很久了,是時候創新一二進行發展,她的精力都在公司上,如果妖怪能寫出來那就再好不過。
“這件事不急,我會安排良太貓帶你了解一下,你好好寫。”
隨後,本打算在奴良組本家掀起洶湧暗潮的“索”被拎去了一番街,在奴良陸一的督促下,為了保證這位“文弱”的先生,四隻貓妖到處跟著他。
“索”多次試圖逃跑的計劃在一群貓咪的緊盯下,從來沒有成功過。加上一番街都是妖怪,他連換身體的可能性都被剝奪了。
彆提是去找奴良陸生離間這一對姐弟,他連一番街都沒辦法離開。
紙醉金迷的一番街像是一座金絲牢籠,牢牢鎖住了他這頭試圖振翅掀起萬裡波浪的鯤鵬。
在經曆了多次挫敗後,“索”也痛定思痛。
不就是個策劃案麼?
他寫!
於是他走街串巷,進行資產評估和客戶調查,為了自由與理想戰戰兢兢,兢兢業業。
從簡陋的一稿到二稿,從二稿到三稿,從三稿到四稿………
“索”為了讓嚴苛的甲方爸爸滿意,拿出了自己漫長歲月的經驗積累以及全身本事,咬著牙與淚,交出了自己的第十八稿。
奴良陸一雖然還有些不滿意,但是見“索”一副被榨乾的模樣,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那就先這樣吧。”
“索”幾乎就要感動地落淚。
夏季已經過去,他的自由與成功也近在咫尺。
隨後,奴良陸一笑眯眯地說了一句:“既然是你寫的策劃案,你對這一塊工作比較了解,之後的活動也麻煩你回一番街,聯合良太貓好好準備。”
近在咫尺的自由又被硬生生扯開。
長期臥薪嘗膽的“索”腦中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