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江州紀律部門辦公樓前。
陳野和薑欣然一家人從車中走下。
“對不起,正剛,欣然。”
李冬梅紅著眼,向丈夫和女兒道歉,然後又對著陳野深鞠一躬道:
“謝謝你,陳野。”
“阿姨,您不用這樣。”
陳野上前,一把扶住李冬梅。
李冬梅不再多說,隻是滿懷歉意地看了薑正剛一眼,然後又擔憂地看了女兒薑欣然一眼。
年近五十的她,不怕坐牢,甚至已不怕死亡。
她隻是愧對丈夫,擔心女兒!
做完這一切,她轉過身,望著神聖的紀律部門辦公大樓,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邁步,走上台階,去迎接法律的審判。
“冬……冬梅,不用擔心欣然,我會照顧好她,你在裡麵照顧好自己。”
薑正剛望著李冬梅離去的背影,目光十分複雜,有擔心,有不舍,有難過,唯獨沒有恨意。
雖然李冬梅隱瞞薑欣然的身世二十多年,但薑正剛不恨李冬梅。
因為,他能感受到,李冬梅過去這些年裡對他的愛,以及對這個家的付出。
“好。”
李冬梅聞言,腳步一頓,身子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
她顫聲回應了一個字,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紀律部門的辦公大樓。
目送著李冬梅的身影消失,薑正剛雙眼通紅,眼眶濕潤。
他向陳野和薑欣然打了聲招呼,便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
陽光下,他佝僂著身軀,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欣然,我會想辦法儘可能地減輕你媽的罪行,但她肯定會有牢獄之災。畢竟,她的所作所為觸犯了法律。”
陳野將目光從薑正剛的背影收回,衝雙眼通紅的薑欣然說道。
“謝謝你,陳野。”
薑欣然點點頭,向陳野道謝,然後問道:
“對了,你給我媽的那份資料是什麼?”
“金榮貴違-法違-紀的材料。”
陳野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李冬梅消失的方向。
一個小時後。
李冬梅在紀律部門的審訊室裡,如實交代了自己違-法犯罪的事實,並且將一張銀行卡上交。
銀行卡裡,有她這些年貪-汙的所有贓款。
“李冬梅同誌,你能主動認識到錯誤,來紀律部門自首……”
工作人員做完記錄,讓李冬梅摁手印確認,然後開口說了一番場麵話,最後道:
“我們會儘快核實你所說的一切,然後將你的案子移交給相關部門。”
“謝謝。”
李冬梅道謝,然後道:“我這裡還有一份材料,需要上交組織。”
“李冬梅同誌,這是?”
工作人員接過李冬梅遞上去的檔案袋,打開一看,發現是金榮貴的材料,當下一驚。
“我要實-名-舉-報金榮貴!”
李冬梅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語氣斬釘截鐵!
“李冬梅同誌,金榮貴同誌在東海任職,不歸我們江州紀律部門管。不過,我們會向上級部門彙報這件事情。”
兩名工作人員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震驚。
因為,金榮貴算是半個東海的封疆大吏,李冬梅想通過實名舉報的方式扳倒金榮貴,比登天還難!
仿佛為了印證兩名工作人員的判斷似的,當他們向上級部門彙報之後,上麵要求他們將資料轉給東海紀律部門。
至於東海紀律部門怎麼處理,那就不是他們的事了。
而在這一切發生的十分鐘後。
嗯。
僅僅十分鐘後,金榮貴便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