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一軟,隨手抓住小醜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獄服,企圖保持住平衡。
當然,如果能知道這是他的獄服,我肯定不會抓。
和他扯上關係就像沾上臭蟲。
但我當時沒反應過來。
結果他在牆上笑得晃來晃去,壓根沒坐穩,於是兩個人一齊摔進院內,然後精準滾到探照燈的光圈中。
我猜他那一刻想殺了我。
47.
當警衛全副武裝滿臉戒備地靠過來時,我正在蛋糕盒中努力翻找。
“等等等等,我馬上就好了。”
我猜自己伸手在那個被摔爛的打包盒裡來回攪拌的樣子在其他人眼裡,大概像是在攪拌一坨五顏六色的嘔吐物。
在摸到那堆軟爛中的硬物後,我飛速捏住它抽出手。
然後塞進嘴裡。
嗯,味道還不錯。
我站起身,感覺周圍好像更安靜了。
48.
我目睹小醜被逮捕後直接注射了鎮定||劑然後送往阿卡姆最深處。
隻是藥劑效果似乎並不好?
直到現在,空蕩的走廊裡依舊隱隱約約傳來的笑聲,我不由自主扭了兩下腳腕,阻滯感自腳鞋底傳來。
清潔工的雨靴真難穿。
我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做什麼。
不知道小醜今晚具體做了點什麼,總之我回來時候,距離出口比較近的普通監牢區已經一片狼藉。
槍彈在各處留下的孔洞,火燎過的黑色,以及流淌噴濺或塗抹形成的不規則血跡。
等等?這個大字型還帶尾巴的坑是鱷魚人留下的嗎?
我憤憤地一拳頭砸在機器出水按鈕上。
他們搞成這樣我怎麼睡?
隻會攪蛋糕糊的底層精神病院住戶沒人權是吧?
清水瞬間自機器裡洶湧而出,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填滿水桶,隨即又溢出到地上。
...
沉默幾秒,我試圖關掉機器。
壞了,按鈕被我敲進去了。
49.
夜翼拎著出逃的犯人出現時,我正試圖將機器按鈕再摳出來。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背後停留了一會。
欲言又止。
止又欲言。
“你有什麼建議嗎?”我乾脆向他發問。
他語氣聽上去有些猶豫:“不如我來試試?”
49.
......
50.
紅頭罩來的時候,水已經淹沒了我和夜翼的腳踝。
他注意到了我們:“你們他媽在乾什麼?”
夜翼聞言從機器邊上起身:“額...你對修理有什麼頭緒嗎?”
紅頭罩語調上揚:“我以為你更想問,我對於犯人當清潔工有什麼想法?”
我冷笑一聲:“不然我晚上睡哪裡?”
和諧家園要靠自己建設。
我對紅頭罩幾天當哥譚犯罪頭目,幾天當義警的行為都沒有意見,我隻是修個機器他這麼糾結乾什麼?
然後我看見他舉起槍。
“嘭!”
水停了。
機器徹底壞了。
看吧,根本難不倒他。
夜翼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哀嚎:“你做了什麼?”
紅頭罩好像自顧自嘀咕了句什麼,沒有搭理對方,然後找了個空著的監牢,將一直拎在手裡的家夥丟進去。
“等等!”
我看著紅頭罩乾脆利落就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又喊住他:“阿卡姆有焚屍爐之類的機器嗎?”
這下兩個人齊齊看向我:“你要乾什麼?”
“哦。”我轉身在一個臟水桶裡撈了撈,然後摸出一截斷裂的綠色藤蔓。
“應該是帕米拉留下的。”
我儘力把它提溜遠一點,誰知道毒藤女留下的植物上會不會有什麼毒素。
“我想還是把它燒了比較好。”
夜翼看上去好像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看了眼紅頭罩,最後伸出手:“我會處理的。”
“謝謝。”
我愉快地將藤蔓重新丟回水桶裡,連帶整個桶整個遞給他,裡麵還有幾顆打碎的牙齒和一根手指。
阿卡姆暴亂的部分遺留物。
糊在牆壁上實在有礙我的睡眠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