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啊,你身體中佛元、血元混雜,根基斑駁,再修下去自尋死路。這身血元與你不合,不可再用了。”
業提掌勁再運,瞬間化去夜尋明體內血元,笑道:“以後,你隻是佛門光天夜尋明。”
話音落,夜尋明身上頓時佛光大作,神聖清輝如光閃耀,再現佛界四天之光天夜尋明。
業提道:“可惜了,你殺戮太過,業力纏身,已無緣成佛矣,我之過了。”
夜尋明道:“聖佛如黑夜中的一道光,照亮我前路,為光所做的一切,我無悔。”
“光嗎?哈,我已非聖,為佛之魔,化身黑暗。”
“那更需光天在側,為我佛照亮前路。”
業提道:“多謝你,光天夜尋明。”
夜尋明道:“我佛客氣。睡羅漢枕上眠如何處置?”
業提看向枕上眠,一身功體被廢,已與常人無異,唯修習之佛法,令他堅守本心,不至於在無數眾生怨與恨的糾纏中迷失、淪陷。
這是枕上眠以身擋血柱的後果,隻能他自身承受。
業提笑道:“枕上眠,你可後悔?”
枕上眠雙手艱難合十道:“無悔,隻恨不能阻止你。”
業提拔出血元化作的矛,為其正衣盤膝,笑道:“無悔的佛者,最是令人動容,尋明,我們走吧。”
“是,我佛。”
“這個天下,枯燥還是熱鬨?”
“熱鬨,道門內鬥不止。”
“正好前去一觀,我昔日被封,可也有老君一份因,這果當應在其道子道孫身上。”
兩人下了接天壁,餘睡羅漢枕上眠一人留在其上,承受身軀與神識之痛。
“無辜眾生啊,現實之中我無能助你們解脫,唯夢境中,予你們一世精彩繁華。
南無阿彌陀佛。”
一道佛光,自枕上眠心中點亮……
歸一穀中,月關山心中一驚,他以寄靈留招之法與佛之魔隔空交手,而今寄靈被滅、留招被破。
再觀遠處天際,烏雲密布,悶雷不止,噩兆也,佛之魔業提,出世了。
就在此時,忽聞山穀外有聲傳來道:“昆侖山道子門下廣陵子,求見道佑靖玄黃。”
不待他言,又有一道聲音傳來道:“老君山道傳門下莫笑煙,求見道佑靖玄黃。”
歸一穀外,兩位道人怒目相對,共同求見,月關山傳音道:“何事?一並道來。”
廣陵子道:“天斷山諸道共會,斷道界恩怨,道子盛請道佑參加。”
莫笑煙亦道:“道傳亦盛請道佑參加。”
“我另有要事,不能參加,替我分彆與道子、道傳致歉,請回吧。”
“告辭,請。”
兩道分彆離去。
歸一穀中,月關山拜見神儒子川道:“佛之魔業提降世了,他大概會來找我。”
神儒子川一驚,流觴琴弦猛然又斷裂,索性是水絲弦,可斷可續。
“你招惹到那個瘋子了?什麼時候?不應該啊,你們兩個不應該能遇到啊?”
“數月前,他曾寄靈留招考我,被我勘破,我反手也是一記寄靈留招,難倒他數月之久,應該恨透我了吧。”
神儒子川愣住了,那個瘋子你都敢惹?當年他師尊丘子都不想惹他,都沒跟著老君、釋迦一起對付他,你沒事惹他乾嘛?
他想砸琴、砸桌子,要不是砸不過眼前這個孽徒,他想狠狠砸砸孽徒的腦袋。
神儒子川一揮袖,一股狂風襲來,月關山順勢出了歸一穀。
神儒道:“你解決了這個瘋子再回來,還有頭頂上的麻煩,趕緊處理了,可前往西煌界線尋阿苦尊者相助。”
月關山無奈,往西煌界線而去,禍水西引,真是好師尊啊。
歸一穀、霜葉城中,有許多他的好友親人,他心知不能給他們帶去危險。
他看向九天之上,有一頭巨獸展翅,已在他上空盤旋數月了。
巨獸很猶豫,人類太可怕了,下麵還有另一道可怕的氣息,它不敢下去啊。
再觀望觀望,謹慎,一定要謹慎,苟得住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