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生之殤·殊(1 / 2)

幽幽夜下,雲去月現,突然華光大作,獨照山巔一人。一人隨意立,微微的眼,看人世黑白;淡淡的語,定人世生死!

是何人清黑白?善惡因,是非果,功過從來不相扣。

是何人輕生死?三五更,劃命魂,六道地獄一筆勾。

閻君,閻君,無邊幽冥唯一的神,寄鬼神殤麒隱之元神,借月關山之紫氣,融入孕育久遠之軀,閻君一點真靈,於無波無瀾中,終降塵寰。

戴冥冠,其上鐫刻三途河,河水似流淌不休,不知何來,不知何去。著衣袍,變化如月色,其上雕鏤長於幽冥的彼岸,其花豔,望月吐華,刹那開,刹那敗。

聽得他降世第一句,道:“人間,黑暗了。”

其音非宏而淡,深入靈魂;其音溝通天地,聲傳千裡。

聞言,月關山之元神驚駭,這種話,這個語氣,出自神之口,是想毀世、滅世乎?

他上前道:“拜見閻君,有禮。月者依約助君降世,望君慈悲。”

閻君看他,道:“閻君是吾,吾卻非閻君,既降塵世,吾名:有生之殤·殊。嗯……何人窺探?”

話音剛落,見一人於山水旁浮現,正是玄天封昊帝陽,借三足鼎隱身匿氣,被喚破蹤跡,現身而出。

帝陽笑道:“見過有生之殤,吾跟隨月關山而來,非是有意窺探,抱歉。”

心中罵道:混蛋月關山,你到底乾了啥?這種存在,是能隨意弄出來的嗎?

有生之殤道:“吾之眼中,隻論功過。你有大功,亦有大罪,注定前路飄搖,道途難行。”

“哈,天有定,吾有命,誰能說得準呢?”

“嗬,有趣。吾降人世,旨判黑白。今所遇第一人,值得吾判。來,出招來,博取生機吧。”

有生之殤緩緩伸手出,欲判帝陽之罪。

此言一出,氣氛驟然倏變。

輕聲的語,說著殺伐的調。月關山皺眉,果然啊,三更的閻君,殺氣正盛。

帝陽掌托三足鼎,鼎沸升騰煙,嫋嫋渺渺突然斷,霎時心中一緊,暗道:絕命之境,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無奈啊,隻能一博了!

聽得他道:“哈,那便請有生之殤賜招了,金烏法:初陽耀世。”

隻見他一躍上九霄,看去似與月比肩。真元湧動,身化一輪大日出,散發浩瀚光芒、炙熱火焰,暗暗的夜,頓時亮如白晝,日夜顛倒。

陰陽家首領,玄天封昊帝陽,首現強悍能為,初招便是改易天地,不容小覷。

一輪大日淩空,萬法不落,連月也隱而不見。

“接招來。”

帝陽直衝而下,攜傾天之勢,攻向有生之殤,所過之處,炙盛異常,燃燒空氣、燃燒樹木、燃燒空間,一切好似皆已扭曲了一般。

有生之殤緩緩舉手應招,一交接,頓感稍有沉重,掌中火焰焚烈,灼燒的有些痛覺。

但也僅此而已。

帝陽見狀,爆開大日,與之再對一掌,身形瞬退了開來。

有生之殤看看手,大日灼燒下,手掌有些焦黑,有些許血滲出。他伸出手,手已愈合如初,道:“不差,省去不必要的試探,再來。”

帝陽暗驚:好個冥府之神,比之三聖,更勝一籌,難搞。他再道:“金烏法:十日當空,焚世之行。”

帝陽再讚全功,瞬化十日橫空,炙熱火焰,刹那焚滅一切生機,嶗山方圓數十裡無人煙之地,山林焚滅,河流乾涸,頓變荒漠焦土。

“去。”

十日輪次擊去,擊向有生之殤,一輪大日之力不足道,再疊一輪,至十輪後,威力驚神。有生之殤舉掌應招,終被短暫擊飛浮空,退了三步,手掌漆黑,血乾枯蒸騰,半壁衣袖焚毀。

有生之殤看看手掌,感受手掌傳來的痛覺,一揮袖,竟已恢複如初,衣袖也已完好,他道:“好招,能令吾退步,你儘力了。來,接吾一招:閻神判。”

有生之殤一指點去,似筆劃勾,霎時一道幽黑氣勁,直射而去。

帝陽全神戒備,舉三足鼎在前,摧動真元,形成一道火焰氣牆阻擋。隻片刻,閻神判攻擊而來,先毀氣牆,再擊三足鼎之上。

三足鼎堅硬,其上留下一道白印,卻也被震的轟隆響,險些脫了帝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