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噴出,閻嗔剛剛平穩的氣息也再次虛弱起來。
他一臉痛苦的看著眼前書桌上鮮紅的血液。
鮮血噴灑在紅木書桌上,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捂著自己的胸口,閻嗔跌回自己的座椅上,然後扭頭看向半開的窗戶。
窗外,一顆綠色的流星劃破天空,直直的墜入大地!
看到這一幕,閻嗔一向古井不波的眼神終於充滿了難以置信。
‘?日蘿竟然隕落了?!’
這麼想著,閻嗔不由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這幾天,他通過領域控製住了?日蘿,然後利用自己的能力強行抽取?日蘿的精神力與生命力!
幾天的時間,讓他抽了?日蘿接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與生命力!
這一切都被他儲存在胸口。
雖然後來這個過程被打斷,他無法直接晉級四階災變者。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些精神力與生命力就沒了作用。
他隻需要煉化一段時間,把?日蘿的精神烙印給去掉,就可以完全轉為自己晉級的資糧。
有了這部分精神力與生命力的積累,他未來再積攢積攢,就可以通過某個契機,再次嘗試晉級四階災變者!
所以,他這次困住?日蘿雖然最終沒有達到目的,但卻也沒有虧。
也正是因為這種底氣,閻嗔在發現新界市大變以後,才果斷的解除了領域,放走了?日蘿。
結果誰知道,他放走了?日蘿,?日蘿卻被彆人給擊殺了!
他抽自?日蘿的,還沒徹底斷開聯係的精神力與生命力頓時受到了連帶反應,直接跟著爆炸!
這才讓他一下突然受了重傷!
而這還不算完
這麼想著,閻嗔閉目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儲存的抽自?日蘿的精神力與生命力。
隻剩下三分之一。
雖然這部分力量因為沒了?日蘿的精神聯係變得非常精純,可以直接吸收。
但閻嗔布局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努力,不是隻為了這點力量的!
這麼想著,閻嗔眼睛都赤紅了.
‘是誰?到底是誰在壞我的好事?’
黑暗中,壓抑著的氣勢爆發。
如果細細感悟,閻嗔的實力竟然隻比柳雄元差一線,與唐菲菲,乃至葉將軍葉銘峰相差無幾。
這與眾人對他實力的判斷,還有對他“文官”的定位完全不相符.
而就在此時,閻嗔的書房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季臣一臉慌張的站在書房門口,然後對閻嗔說道,“署長!神隕流星!神隕流星!有邪神隕落了!”
季臣的話還沒說完!
“轟!”的一聲悶響!
他的腦袋像是被塞了爆竹的西瓜一樣猛地炸成了滿天花!
閻嗔渾身滲著絲絲寒意,赤紅的眼神裡滿是冷酷的看著季臣的屍體,冷哼了一聲,
“沒規矩的東西!”
說完,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濁氣。
“進書房也不知道敲門!”
可能殺了人,閻嗔心中的戾氣總算沒那麼重了。
他眼睛緩緩變回了那渾濁的灰色,重新恢複了他那無喜無悲的表情。
就這麼靜靜的坐了兩三分鐘,閻嗔這才伸出自己那蒼老的左手,輕輕按了一下桌麵上的一個按鈕。
十幾秒後,幾名麵容嚴肅的探員快步走過來。
他們看了一眼倒在書房門口的季臣的屍體,先是驚了一下,緊接著連忙朝閻嗔敬了個禮,然後這才開始飛快的打掃起來。
一分鐘後,書房門口的血液還有季臣的身體就全都被清理乾淨,埋到了後院的花園當中。
這?一直嫉妒邱途,幾次想為邱途添堵的新任副科長,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自始至終,邱途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也從未把他當過敵人
書房的大門緩緩關閉,把光明關在了門外,隻留下一書房的黑暗。
閻嗔疲憊的倚在椅子上,仰著頭,大腦緩緩的運轉。
在殺了季臣,發泄完了心中的憤懣之後,閻嗔發現了更多的問題。
?日蘿的隕落存在很多疑點。
作為一名四階邪神,如果不是閻嗔步步為營,把她算計進陷阱當中,想要擊殺她,會非常的困難。
畢竟,邪神已經有了高等智慧,就算在現實世界作戰,打不過也完全可以逃跑。
隻有像閻嗔這樣,趁著?日蘿鬆懈,使用法陣,把她的靈魂與肉體強行融合,這能真正的殺傷她。
原本,弑神的“功勞”是閻嗔留給自己的,現在被人摘了桃子。很明顯是有人早盯著他和?日蘿了。
而且,一名逃到「無垠心海」中的四階邪神,就算暫時無法與本體融合,也可以動用本體的力量。
至少要三個三階巔峰的災變者才有可能對付.
這麼想著,閻嗔渾濁的目光不停的閃爍,心裡緩緩浮現幾個人名,‘柳雄元葉銘峰.唐菲菲.’
想到最後一個名字時,閻嗔頓了一下,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唐菲菲。她今晚在月光之森,給我下套呢。’
‘所以.’
想到這,閻嗔遲疑了一下,‘王虎?’
盤出了三個動手的三個人以後,閻嗔臉上的笑容都有點猙獰。
他蒼老、低沉的聲音在書房裡回蕩,“好啊,好啊兩個城市,四大勢力聯手!就為了算計我!”
“這局布的好啊!”
這麼想著,閻嗔也不由的閉上眼,開始思索這一切到底都是誰發起的。
東城市軍部的大校王虎這人是個兵油子,草莽氣息濃厚。有便宜就占,但也從不主動挑事。大概率不是他。
新界市軍部的葉銘峰心高氣傲,做事堂堂正正,從不屑於使用陽謀或者陰謀。他凝聚的是心中一口氣,一切就是殺!殺!殺!大概率也不是他。
至於唐菲菲.雖然有腦子,但因為家世原因,喜歡用陽謀,而不擅長使用陰謀詭計
這麼算下來,也就隻有
‘柳雄元?’
想到自己這個老對手。
閻嗔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柳雄元確實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可能因為底層出身,他不管做什麼,都是不擇手段,不問後果。
但說句難聽的閻嗔不覺得柳雄元是個用這種連環計的腦子。
他要是有用這種連環計的腦子,賈維也不會逃那麼年,早被逼出來了。
‘難道另有其人?’
‘是某個大人物在穿針引線,布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