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四十天(1 / 2)

太宰治不承認自己有被內涵到。

他是最優秀的男朋友,“狗男人”這個詞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哪裡狗?他哪裡都不狗!

“這位戀、愛、大、師說得對。”太宰治咬重音節,“情侶玩什麼galgame?我們要玩一些培養默契的雙人小遊戲——彆擔心,很簡單,沒有教學關。”

太宰治看似真誠地安慰兩句,手速極快地換下galgame的光碟,他滿懷惡意精挑細選挑出一張操作最難最歧視手殘的雙人對戰遊戲,並成功在吊打山吹律理後獲得了快樂。

男人,你的名字是幼稚。

吊打一個連教學關都過不去的遊戲黑洞,真的能使你滿足嗎?

現實裡打不過隻能在遊戲中找回場子,這樣得到的尊嚴真的會讓你愉悅嗎?

太宰治:能!可以!我好快樂!我好滿足!(貓貓翹jio)

精神勝利當然是勝利的一種,太宰治終於找到了反殺山吹律理的最好方法,又不血腥又不暴力,充滿愛與和平與對手殘的歧視,他贏得光榮贏得偉大,男性的自尊心得到了最佳肯定。

太宰治神清氣爽地結束了七天的快樂遊戲時光,前所未有熱情地投入港口Mafia的工作中。

連森鷗外都被他的熱情驚到了!熱愛工作的太宰治是真實存在的嗎?是誰附了他的好大兒的身——乾得漂亮!

“太宰君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森鷗外好奇得文件都批不下去了,支著頭問自己的人形異能力。

“林太郎真是笨啦。”金發紅裙的愛麗絲握著紅色蠟筆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太宰可是和律理一起在家呆了七天哦——一次門都沒有出過的七天哦。”

異能名為【性-欲的生活】、滿腦子黃色思想、自帶有色眼鏡的成熟大人森鷗外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森鷗外意味深長地說,“原來如此,所以律理今天沒來港口Mafia。”

不愧是他的好大兒,下手真快!以後他請山吹律理工作的時候就可以用家屬折扣了!

繼創造了港口Mafia一半營業額的記錄後,太宰治又一次拿下史上最低折扣卡,簡直是聚寶盆和招財樹的雙重轉世,點石成金第一人。

“不過,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愛麗絲把蠟筆頂在小鼻子上,金發小姑娘用最天真的聲音說最殘忍的話:

“我以為會是律理來總部替太宰請假,而太宰躺在床上起不來。”

好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森鷗外稍稍想想,竟沒有找到絲毫可以反駁的漏洞。

他嚴重高估了好大兒的體力,七天七夜,他怎麼可能下的來床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猛男附身也不可能。

“可太宰君看起來真的很高興。”森鷗外不理解地說,“總不可能是他們孤男寡女窩在公寓打了七天遊戲,太宰君全勝所以很開心吧?”

愛麗絲哼了一聲:“怎麼可能,太宰有那麼幼稚嗎?”

他有。

不用懷疑,他真的有。

精神勝利法帶給太宰治的工作熱情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山吹律理忍不住懷疑太宰治換了個芯子,否則這位摸魚達人怎麼會連續加班一個多月、作息無限接近天-朝高三學子?

連續一個多月,除去她為他爭取的七天假外太宰治沒有休息一天。每日踩著霞光去,行屍走肉回,整個人越來越像營養不良的熊貓——瘦,白,黑眼圈驚人。

山吹律理從不過問太宰治的工作,在需要的時候她是最貼心的女朋友,絕不會因為男友忙於工作疏於約會而生惱。

她隻是有點好奇,港口Mafia最近出了什麼大事?

能讓太宰治如此忙碌的大事,其中的內情關係到山吹律理是落井下石還是靜靜旁觀。

作為女朋友,山吹律理希望太宰治日後不要加班,作為Mimic的首領,也是如此。

——隻要沒有了港口Mafia,太宰治永遠都不需要再加班。

“他今天估計又是淩晨回來。”

浴室的暖光蒙著一層迷離的水霧,白桃味的香氛在暖意中輕軟地融化。

“要去探班嗎?”山吹律理縮在溫暖的浴缸中,任溫水與霧氣包裹住自己。

在太宰治開始頻繁加班的第二個星期,她去過一次港口Mafia。

“太宰先生不在辦公室,在審訊室那邊。”太宰治的下屬肉眼可見地畏懼又疲倦,“最近橫濱……不太平,希望能儘早結束這一切。”

自龍頭戰爭港口Mafia奪取勝利果實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如臨大敵過了。

審訊一向是五大乾部之一的尾崎紅葉的工作,隻在偶爾,遇見酷刑加身也咬緊牙關的硬骨頭,太宰治會去幫個忙。

他親自詢問還不回答的犯人,至今沒有出現過。

“按他說的地址,去找。”

隔著走廊的轉角,熟悉的聲音落入山吹律理耳中。

平靜的聲線,帶著說不出的冷淡和漠然。

她駐足在轉角的陰影裡,抬眼看去。

黑色風衣籠罩勁瘦的身軀,陰影乖順地貼著他的腳尖鋪開。太宰治專注地垂眸,雪白的手帕一點點拭去他指尖星點血跡,刺眼的紅如濺開的花,逐漸淹沒乾淨的白。

他身後緊閉的門扉中,血腥味濃鬱到幾欲化為實質,化為踩在鋥亮皮鞋下的紅地毯。

山吹律理久違地感受到心臟悸動的感覺。

這是繼那雙鳶色的眼眸之外,她第二次對太宰治心動。

她目送太宰治與擁簇他的下屬離開,沒有露麵。

“律理小姐?”太宰治辦公室的前台小哥抬起頭看見去而複返的黑發少女,“您見到太宰先生了嗎?審訊室不遠,我很樂意為您帶路。”

“不用了。”山吹律理將食指勾著的兩杯熱飲放到前台櫃台上,“一杯是給你的,一杯幫我帶給太宰。如果要快冷了他還沒有回來,第二杯也是你的。”

她放下飲料離開,不知道前台小哥在她進電梯後飛速拎著兩杯熱飲衝去審訊室,小心翼翼敲開門。

“太宰先生,”迎著太宰治冷淡的目光,前台小哥小聲說,“律理小姐剛剛來了。”

“律理醬?”太宰治眉眼間的漠然散了兩分,他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她在辦公室等我嗎?”

“不,律理小姐一開始似乎來審訊室找您,後來又回來了,現在已經離開了總部。”前台小哥舉起手中的兩杯熱飲,“她讓我把這個帶給您。”

兩杯熱咖啡,一杯不加糖奶,一杯雙倍糖奶。

雙倍糖奶是山吹律理喜歡的喝法,太宰治猜測這杯是買給他的,另一杯……大概是給前台小哥的辛苦費。

而能在太宰治手下工作這麼久依舊平平安安的前台小哥,無疑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太宰治拿走了兩杯熱咖啡,抽出自己的黑卡扔給前台小哥:“今天整個辦公室的下午茶我請客,你們隨意。”

前台小哥:好耶!

有生之年竟然能吃到太宰先生請客的下午茶,他這輩子都值了。

“聰明勇敢有力氣,我真是羨慕我自己~”前台小哥哼著歌走回辦公室,向同事宣布自己的戰果。

失去一杯咖啡得到的可是整個辦公室的快樂,機智如他!

太宰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外的下屬有些鬨騰,他第一次沒覺得太煩,喝了一口熱咖啡。

不加糖奶的太苦,雙倍糖奶的太甜,兩杯混在一起剛剛好。

“來探班好歹看看我再走嘛。”太宰治低聲抱怨,“連外賣都隻送到前台,一點誠意都沒有。”

山吹律理如果知道他的抱怨,一點也不會愧疚。她看過太宰治了,他自己沒發現而已。

“上次探班帶了咖啡沒帶蟹肉飯,太宰控訴了半天,這次帶上?”

浴室的暖光照的人昏昏欲睡,山吹律理望著雪白的瓷磚,那塊被太宰治指尖血染紅的白手帕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素白的手將濕漉漉的長發撫到肩後,她呼出一口氣,仰靠在冷瓷邊沿,在氤氳的濕氣中閉上眼。

“啪。”

極輕極乾脆的一聲響,昏黃被黑暗取代,空調風箱的細微聲響截然而止。整條街的燈咻得滅了,刹那間世界隻剩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總閘跳了。

一片漆黑中,暗金色的瞳孔掀開一線。山吹律理撈起浴缸邊的手機,尚在滴水的指尖劃過防水袋中的屏幕,掉落的水滴模糊了光暈。

她一目十行地掃過跳動的消息,公寓負責人第一時間表示停電是意外,已經有人在聯係值班的電工來修理總電閘,過不久會恢複供電。

這一片都是港口Mafia的地盤,維修工效率非常之高,從發現問題到修好電閘可能隻需要一個多小時。

既然不是意外,乖乖等著來電就好。

山吹律理熄滅手機屏幕,往溫熱的水裡蜷縮身體,困倦地打了個嗬欠。

她暫時不想離開浴缸,黑暗的濕水環境如同母親的羊水,讓人安心。

“睡會兒,”她咕噥一聲,“水冷了我也不怕。”

山吹律理在黑暗中合上眼眸,暗金色的光含成汪汪一線,如月般倒映在不起波瀾的水麵。

黑暗重歸寂靜。

太宰治今天依然是淩晨時分回到公寓。

電梯停運,許久無人關顧的樓梯間鋪上薄薄一層灰。聲控燈不亮,明亮的唯有天空中高懸的明月。

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樓梯間,機械地重複行走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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