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看到現在的她,隻會失望,然後再一次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絕望一次就夠了,何必再來一次?
琴言就領著她出門去了。
“看到了嗎?”琴言說,“他現在這樣子都是拜你所賜,你既然不想回去,又為什麼要出現在長衍山上?用你的血解了機關陣法,讓他以為你還活著?他花了兩百年時間,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活得稍微有個人樣了,你為什麼又要讓他想起來?讓他再經曆一次痛苦?給了他希望,又親手摧毀,你怎麼…如此殘忍?”
莫怯久久的沒能說出話來。
是啊!她可不就是殘忍嗎?
不然也不會殷渡尋了她兩百年,她還鐵石心腸的不回去了。
“我先跟你把他送回去。”莫怯說,“之後我再給你準備個東西,應該能安撫他,然後你早點帶他回神域去。”
琴言沒有說話,就先進去了,莫怯就跟上然後跟她一起把殷渡送回了住處。
把殷渡安置在床上後,她跟琴言就退出房間很遠了,她才給琴言講了小時候殷渡喜歡聽的歌謠,還寫下了她以前給他配置的安神香囊的配方。
殷渡小時候因為被屠了府邸,夜裡總是做噩夢,睡不著。
她就時常會陪他,給他做了香囊安神,然後給他唱歌哄他睡覺,那樣他就總能不做噩夢一覺睡到天亮。
後來他就走哪裡都會戴著她做的香囊。直到兩百年前她敗了沒再回去後,就沒人再給他做那香囊了。
早知道,她就把那配方教給他,讓他自己做。
莫怯見琴言拿著配方在猶豫,就說到:“你不用擔心他會懷疑,這香囊隨處都可以買到,你就說你在街上隨便買的,他若硬是懷疑要你帶他去,你就說是那種不固定的小販賣的,總之不用我教你了,我看你挺聰明的,說辭自己想,能圓過去就行。”
一個香囊而已,兩百年都過去了,殷渡又怎麼能記得那麼清楚。
莫怯說完,琴言把配方背下來後,就將它燒成灰燼了。
莫怯告彆了琴言,就回鐵匠鋪了。
估摸著莫悔也快起床了,她回去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床上躺一會兒,然後再假裝自己沒出過門。
輕手輕腳的來到後院,居然聽見廚房有動靜,心想今日莫悔起得還挺早,就走了過去。
看到居然是消失了幾日的靳閔在裡麵忙活。
他身材修長,跟這狹窄的廚房極不相稱。他還是那身黑衣,還戴了個與他氣質十分違和的圍裙。
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現在側對著莫怯,手被遮擋了,看不見他的手,但能看到他溫和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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