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微仰》全本免費閱讀
她這次回來是帶著任務的。
“我的想法是用漆扇的上漆形式,這樣可以大大地提高製作效率。”薑既月把新品策劃案交到沈溪陵和廖聽瀾手上。
廖聽瀾先行反駁:“感覺有點難,上漆這一步簡化了,那彆的呢?而且這樣下來產品是不會有一個固定紋樣的。”
“那如果我隻在零部件上做這些設計,是不是就能適當減少工時和人力。”薑既月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況且這些零部件可以在工廠提前加工好。”
這是她進入公司後的第一個項目,必然要加入具有鮮明個人元素的設計。
“可以是可以,但質量上一定要嚴格把關。”廖聽瀾原本認為漆器是小而精的,它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細細打磨,而機器大規模地生產對應的就是粗製濫造,如果把握不好產品的精度,就無法發揮它原本的魅力,那樣還是乾脆還是彆做了。
沈溪陵眼裡也滿是擔憂,他並非是害怕革新,隻怕冒進後的適得其反。他知道薑既月是為了讓更多人能看到美妙的大漆,他也願意無條件地支持。
“你儘管去做吧,我們都支持。”他此刻就像是站在後方穩定軍心的老者。
無疑給薑既月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廖聽瀾也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其實最初她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專業,那是分流前的一堂選修課。
他剛好就是那堂課的老師。
那節課自己原本就打算炫技的,結果就看到了小屁孩們滿臉不屑的眼神,瞬間勝負欲就起來了。情緒慷慨激昂,從原始氏族社會談到了當代的髹飾工藝,漆藝那詭譎奇異的吸引力,居然就這麼深深的吸引了正處於叛逆時期的薑既月。
最後的最後他不可避免地談到了未來的發展,源於中國卻發揚於日本,那段旅日學習的經曆被他反複地強調著。
“中國的漆器為什麼比不上日本,這是因為他們潛移默化地把漆藝當作民族文化去打造,而我們卻任其缺失,甚至到了需要用特殊手段保護的地步。我相信大部分人在此之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專業。漆器的價值理應被看到。”他的眼神中還帶著哀愁。
不論何時,薑既月回憶起當初的那段演講,都會有些許的震撼。
在那兒之後,即便她此生都要飽受生漆的折磨,也樂此不疲。
而現在,她有能力也有機會去完成自己的目標。
為什麼不做呢?
—
流水潺潺,從水渠經過在淺溪彙合。
同明鏡一般,獨享著風流,他狂跳的心仿佛攪亂了水中的浮雲。
晃動的漣漪,舀起清水洗去疲憊。
春風拂麵的是燥熱,他居然希望它能帶點寒意。
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在看到吻痕的瞬間曆曆在目,她吻過的地方仍然發燙。
心臟滯後性地狂跳,怎麼也按不住。
隻能重重地換氣。
“陸教授,早啊?”
“早。”
他淡定地回了一句。
腳步變得倒是快,立刻轉身,但又停頓兩秒。
他現在還沒辦法麵對她,沒辦法裝傻充愣。
怕一見麵自己的驚慌失措就會露餡兒。
她留下吻痕就是故意的,惡劣表示:你就算斷片了也發生了點什麼。
陸綏的臉上帶著一絲委屈。
他沒有回福慧園,反而轉頭去了村委會。
“學校可以開始動工了吧。”
“是的是的,謝謝貴校的支持,還有陸教授,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