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猜到了點什麼。
看破不說破,是成年人的默契。
在推開鐵門前的那一刻,甚至還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料,果真降臨到了他身上。
在劇烈的聲響之後,他的撥去發稍前阻擋視線的絢麗彩帶。
兩隻小狗都被穿上了鮮豔的衣服帶著生日帽。迎麵走來的是捧著蛋糕的薑既月。她的身後則是靦腆的父親和落淚的母親。
“陸綏,生日快樂。”
燭火搖晃,她眼中的陸綏卻是僵站在原地。
兩個人共同捧著小蛋糕,好似圍成不透風的牆保護著微弱的燭光,昏黃的光映著兩人的發絲,又好似在給予他們溫暖源源不斷的熱能。
她的眼神溫柔且堅定:“生日快樂,你的存在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幸運。因為有你這一天才如此與眾不同。”
陸綏的瞳孔微微的震顫。
她拿手指挑了一小團奶油,抹在了他的鼻尖。
太久沒過生日,久到他快忘了生日蛋糕上奶油的甜膩,如果世界是一個遊戲,他想永遠存檔卡在這一天,奶油如何甜膩,他也心甘情願。
他也不甘落後在她臉上點了一下。
兩個人有些得意忘形,都忘記陸綏的父母還在場。
二老都心知肚明地坐在了沙發上。
“兒子,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梁靜櫻女士遞上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你晚點再拆。”
陸董依舊端坐著,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具有壓迫感:“臭小子,生日快樂,給你的。”
他的禮物向來是超跑豪宅之類的,這次也不例外,是挪威的一處房產。
“謝謝父親母親。”他的表情沒有什麼波瀾,但是內心早就卷起十米巨浪。
他沒想到這麼短的日子裡,薑既月就同父母搞好了關係,並且攛掇他們一起準備這個生日派對。
換做十八九歲的陸綏他可能會說俗氣,而後轉身緊閉房門。假裝清高地不追求這些儀式感。
但是麵前的是二十八歲的陸綏。
他既能刻意裝作渾然不知,也能儘情享受其中。
薑既月指著滿桌子菜說道:“先吃飯吧,這些都是阿姨親手做的。”
這些菜光是清洗處理就花費了不少的精力,更不要說梁靜櫻是個從未進過廚房的菜鳥。
“好吃。”陸先生身先士卒,在他眼裡老婆做什麼都是最棒的。
“真的好吃。”薑既月沒有誇大其詞,她真心覺得阿姨有做菜的天賦。
“嗯,好吃的。”陸綏點了點頭。
梁靜櫻聽到這些話後大受鼓舞:“以後我多多下廚。”
“好呀,好呀。”薑既月最會捧場。
氣氛很是融洽,晚飯結束後,她把陸綏拖到了一邊。
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線說道:“你一定很期待我的禮物吧?”
她挑挑眉,賣關子:“閉上眼睛。”
陸綏乖巧地閉眼,手臂被緊緊抓住。
薑既月帶他走進了那間屋子。
稚嫩的語調,像在哄小孩。
“好了,現在可以睜眼了。”
陸綏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這裡的全部格局結構是深刻在骨髓中的那種熟悉,但現在的氛圍布置卻截然不同。
它褪去了苟延殘喘的紅色油漆殼子,換上了簡潔乾淨的牆紙。
一張足夠兩個人相擁而眠的小床,一塊毛茸茸的地毯,一把柔軟舒適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