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斜睨著他,開口道:“你就是陸綏?”
陸綏沒覺得冒犯,點了下頭。
“你就是我乾女兒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驚得他瞳孔放大,這人居然是薑既月的乾媽,崔豔玲女士。
他的氣勢一瞬間矮下去許多,尊敬地看著麵前的人回答道:“是的,是的。”
說話都有些磕絆。
崔豔玲的臉色也柔和下來,自顧自說道:“畫得不錯,有點水平在的,不過你賣畫也賺不了幾個錢吧,沒事芽芽有錢,能養你。”
她是個俗人,看不懂畫麵深層的含義,她隻能看到畫麵中不帶任何凝視,快要溢出的愛意。這會直接地讓人感受到溫暖。
對這些陸綏統統虛心接受,即使自己的身價早就上過榜。
他耐心溫和地回應著,絲毫沒有半分不悅。
“相機被你摔壞了,拿去修吧,兩個小時後我的飛機就起飛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勢不由分說,“彆和她說我來過,問起來就說我在坦桑尼亞挖礦。”
風風火火地來,痛痛快快地走。
陸綏拿著相機,站在原地。
相機在他寬大的手裡像個小玩具。
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壓根就沒摔壞。
他好像懂了這個陌生女人的來意。
看似警告實則認同的對話中,他看懂了這番苦心。
薑既月好奇地問他:“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個相機有些眼熟。
陸綏的眼神躲閃,他不知道麵前的薑既月是否做好了準備。
不過對上那雙純真無邪的眼睛,他牽起了她的手。
把她帶到那間密閉的房子裡。
相機裡的視頻被投到潔白的牆麵上。
「畫麵的開頭卡了幾秒鐘,
整片整片的白色,像是絲綢在浴缸中流動。
畫麵安靜地帶著顆粒感,被一塊柔軟織物包裹。
窸窣的聲音是,棉布與褲腳的摩擦,
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彆人,
正是她聽到聲音便止不住淚的,母親。
她渾身散發出一種絮狀的光暈
仿佛蛛絲抽離,她便會倒下。
戴著柔軟的毛線帽,鬢邊隻剩下雪白的頭皮。」
她的聲音很小卻很溫暖:“乖小寶,媽媽可能撐不住了”
乾裂的嘴唇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
記憶中的媽媽,很愛惜自己的那頭黑長發,哪怕那時候最流行的離子燙她也不願意嘗試。
“害!真可惜,看不到女兒出嫁時穿婚紗的樣子呢。說不定你以後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反正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隻要你喜歡就大膽去追,媽媽支持你。最好彆找你爸這樣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