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夠淑女,不夠端莊。
這次倒是和往常不同,薑汝城聊起了彆的話題:“女兒,你說你大學想要學什麼漆藝,不同意就離家出走,到最後工作室也倒閉了。現在隨隨便便就當上公司CEO,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他今天采用了溫和的懷柔手段。
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些話初聽沒什麼問題,細聽處處是問題。
第一句:大學時他想利用控製女兒選的專業從而增強自己在家庭中的主導地位,站在薑汝城的角度,他支持女兒去美院不過是覺得琴棋書畫對女孩子來說是加分項,誰能想到美院催生了這孩子的反骨。但即便這樣他覺得也行,因為學得也不是商科。第二句話:把一切都問題都怪在彆人頭上讓人覺得內疚。最後,又委婉地提出質疑。
多麼精妙絕倫嘔心瀝血的一段話啊!
薑既月都忍不住給爸爸鼓掌。
她連連點頭用了相當誇張戲劇化的語氣:“爸爸,您說得對。”
隨後眼睛裡冷不丁冒出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嗚咽起來。
“爸爸,我原本就不想要當什麼CEO,而且那些股東都太嚇人了,我害怕。”
眼淚是源源不斷地冒出來,聲音也斷斷續續地變弱,看樣子真的很害怕。
薑汝城麵對女兒的眼淚是全無辦法,他第一次抱這個香香軟軟的女娃娃時,她也是嗚嗚咽咽的哭著,從那之後他便下定決心隻要她哭,就連星星都去摘。
他的臉色立馬變得慌張,連連安慰道:“乖女,彆哭,你彆崔豔琳那個賤人的話,她讓你當CEO不過是對你媽過意不去。”
薑既月沒什麼反應就是一直哭。
“她說得都是假的,隻有股權轉讓書才是真的。”他露出的真麵目依舊是猙獰的,“總歸我們才是一家人,她是外人,有爸爸在董事會那群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她的哭聲頓住,抬頭看他:“真得嗎?爸爸。”
這聲“爸爸”很清脆,像是直直地把他拉入了那個橘花初開的清晨。
那時的他很期待這個小生命,院子裡種的橘子樹開了小白花,等結果時他便呱呱墜地。
她最初的降臨並沒有滿足自己的期待,江春雪喜歡的緊,給這個小東西取名叫薑既月。
說是“既有雲遮霧障,但月亦不折清暉。”
這個小東西鬨起來可真是毫無休止,不是小情人是小仇人。
那段時間江春雪的公司正起步,月子還沒休完就馬不停蹄地回去了,就把小東西扔給我。
真的有想掐死她的衝動,但是小手好軟,好可憐。
薑汝城一邊回憶著,一邊看著眼前人。她和小時候一樣長相招人喜歡,如果一直那樣聽話該有多好。
“公司交給爸爸吧,你放心。”語氣平靜又慈祥。
“嗯嗯。”
薑既月的語氣沒有起伏。
在他關門的那一刻。
她輕笑,把手裡的紙巾團隨意地扔在了那個茶杯裡。
他在薑既月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認為很有一套的教育大法。
那時的她宛若一張白紙,一塊最乾淨的陶泥,任其揉捏成各種不同的形狀,但凡哪裡生出犄角,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砍掉。
不過是兩滴眼淚,她不相信這個父親能幫些什麼。
逐利才是他的本性,自己不過是換了副可憐的軀殼,說了些符合他期待的話罷了。
薑汝城又怎麼可能為了女兒犧牲自己呢?
眼中的淚也慢慢落下。
在襯衫衣領暈開成不起眼的小點。
她痛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