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挑了挑眉,又從貨架上拿了一包。
他發現自己在薑既月這兒是越來越沒底線,原先這種膨化食品壓根就沒機會進自己家門,
現在完全縱容到了底。
正如先前的自己絕對不會把臟碗累在洗碗槽裡,如今家裡的水槽還有碗沒洗。
“拿這麼多?吃得完嗎?”她想著自己吃兩包,分陸綏一包。
眼前的陸綏有點陌生,他原本不是討厭這些膨化食品的嗎?
陸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三”這個數字。
薑既月權當他也愛吃,也就沒多想。
兩個人買完東西回到了車上,他打著方向盤問道:“左轉還是直行?”
左轉是去薑既月家的路,直行就是去陸綏家。
昨天晚上把她搞怕了。
薑既月今天還是想待在自己家裡,回了一句:“你直行,我左轉。”
“哈?”
陸綏懂了這句話的另外一層含義,也就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先送你回去,我還要整理一下房間。”他的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薑既月惱羞成怒,反駁道:“明天還要上班,不能遲到。”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變了味。
陸綏依舊是麵色不改地目視前方,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餘光裡的她臉上俱是羞赧的紅暈。
像一隻被打上了誇張腮紅的白瓷娃娃。
他抿了抿嘴唇,假裝不經意地用咳嗽掩蓋喉間溢出的笑。
把薑既月送到了家,她裝作很不舍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實際上走得頭也不回。
隻留他一個人頗為落寞地開車回了家。
哪怕是雙行道,飛馳而過的一盞盞路燈都有些形單影隻。
他習慣性隻開落地窗前的那盞燈。
因為這樣好像就能融入窗外萬家燈火中的一盞。
翻開了那一本泛黃的詩集。
春天說:
即便是我,
也迷失於我浪費的分分秒秒。
是啊,
即便是他,
也會沉溺與她浪費的分分秒秒。
他轉身去了廚房,把冰箱整理了一番。
不時地劃開手機,期待著她的來電。
另一邊的薑既月,一回到家就點開了外賣軟件,下單了螺螄粉。
她純粹是想用這樣獨特的方式與自己的小屋告彆,並沒有怕破壞在陸綏心中形象的意思。
外賣到了,她剛好選到了一部好看的綜藝。
絲毫功夫沒有看手機微信。
【陸綏:在乾嘛?】
【陸綏:去吃夜宵嗎?】
【陸綏:我把房間都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