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庚並非一時衝動,而是考慮後的慎重決定。
他也不需要解法。
奉庚伸手拂過,浮於空中的血陣隱匿蹤跡。
他輕輕動了動指尖,原本通過血契,總是可以感應到小蘿卜精的所在,現下卻無任何感覺了。
逆轉法陣後,兩人都不再會因為血契對彼此有所感應,如此也好,小蘿卜精不知道更好。
他原也不希望她因此心中背上沉重的包袱。
要總是像這樣自在開心才好。
奉庚伸手輕輕觸了觸竹闕的蘿卜葉子,見她仍舊酣眠,嘴角漾開笑意。
雲夢仙鄉,菱州城。
龐大的水係將這座城市切割又聯結,錯綜複雜的青石板路也大多毗鄰河道而建。
古樸溫婉的魚米之鄉。
一處旅店上房內傳出爭執聲。
“你真的是,你能不能彆這樣!”北琅雖提高了音量罵著,語氣中卻滿是無奈。
他的狼耳狼尾都被術法隱藏起來,身著一身乾練的暗色衣袍,束著高馬尾,瞧著不過是個人族的年輕護衛。
但瞧北琅抓狂的狀態,竹闕卻想象出他狼尾巴炸毛的樣子。
北琅滿臉嫌棄地掙紮著,像是身上沾了臟東西急於甩掉。
而這“臟東西”卻是個妖媚豐腴的美女,身若無骨地倚靠在北琅身上,操持者勾人的嗓音,羞答答地和他撒嬌,一邊伸出纖細玉手輕輕劃過北琅的胸口撩撥他。
北琅一張臉漲得通紅,張口又罵:“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下一句卻好似帶著哭腔:“我求你了。”
竹闕和奉庚坐在一旁的矮桌邊。
奉庚麵色波瀾不驚,正輕輕吹著手中熱茶。
竹闕則撐著下巴,瞪大了一雙眼睛,眼神炯炯地期待著眼前大戲。
“你把狐耳狐尾變掉不就得了,乾嘛要變成女人的樣子!”北琅嚷道。
這勾人的美女姐姐正是南胡變的。
北琅實在受不了,索性開始還手,推搡間無意碰到南胡胸前柔軟的兩團,被嚇得叫出聲來。可憐一個高大強壯的青年,竟被逼得發出了如此尖細的叫聲。
“哪間屋裡水開了。”屋外廊上有耳尖的人奇怪道,“這水壺怪響咧。”
竹闕看夠了戲,怕南胡將北琅逼得太過,趕忙上前拉住南胡的胳膊,將這粘在北琅身上的人間尤物扯開。
奉庚嘴角帶著笑意,緩緩抿了口茶,已經見慣了他們鬨,並不是很擔心。
南胡扯了扯過低的領口,攏了攏搭在胳膊上的蓬鬆毛披肩,扭著纖細腰肢轉過身來,揚起下巴,陰陽怪氣地對北琅說道:“切,真不識好歹。”
好一個傲人明豔的美女姐姐。
竹闕奮力憋笑,憋得她臉疼。
“好了好了,南……姐姐。”竹闕扯著南胡的胳膊,說道,“咱們去買瓜子吃!”
南胡聽言頓時來了興趣,也懶得捉弄北琅了,他早就想見識一下雲夢仙鄉的瓜子到底是怎麼個好法。
出門前,卻不忘再叮囑一遍,讓幾人記住新的身份稱呼。
幾人除了竹闕外,瞧著都與平日有很大不同,為了契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