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真相(2 / 2)

霧蒙蒙的朝陽下,男人皮膚黝黑,赤|裸|裸的胸膛上還掛著水珠兒,隨著穿衣服的動作,腹部的溝壑加深了幾分,充滿力量。

蘇繡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終於看清眼前的人哪是什麼娃娃魚精,而是她的救命恩人季淮。

隻不過,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

她長舒一口氣,錯開臉,在男人把上衣穿好後才敢走過去,“我沒事,倒是你,天這麼冷還遊泳?”

光個身子泡在河裡,真是禁凍!

見她臉上恢複了血色,季淮那緊擰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舒展開來。

為了表示歉意,他把岸邊的兩個水桶打滿水,手裡握著扁擔問:“用不用我幫你把水挑回去?”

孤男寡女容易被人傳閒話,蘇繡擺擺手忙說“不用”。

季淮也有這一層的顧慮便沒再強求,目送她挑著水桶離開,他沉思一瞬後便去了西牛山。

等蘇繡回到家時,正好看見彭澤遠佇立在院子中央,而一朵正站在對麵仰頭看他。

兩人聽見動靜紛紛轉過頭,一朵看到是她,原本緊皺的小臉兒瞬間笑開了花,立刻飛奔過來奶聲奶氣地叫著“娘”。

“乖~娘先把水倒缸裡再和你玩。”在女兒麵前,蘇繡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她剛想重新繼續往前走,扁擔的一端就被人摁住了。

“這種粗活怎麼不讓你爹和你哥乾?”雖然倆人將要離婚,但彭澤遠仍把對方視為自己的女人,看見她乾這種苦大力的活,他心裡很不舒服。

兩桶水壓在肩膀上很沉,現在又被他摁住了,蘇繡索性放下扁擔說:“咱倆現在還沒離婚,我的活就是你的活,你把它們抬屋去吧。”

在沒做夢之前,蘇繡對這段婚姻曾抱有一絲希望,但自從知道彭澤遠心裡有彆人卻同她結婚的時候,她對這個男人隻有厭惡和被欺騙的憤怒。

用現代的話來講,蘇繡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她忍受不了另一半在婚姻期間的一丁點不潔。

曾經的她不管是麵對家人還是麵對他,說話聲音一直都很小,溫柔的樣子就像一株含羞草。

彭澤遠被她現在的態度弄得一怔,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改變,“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嗎?談不上恨。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如果非要恨誰,蘇繡隻恨自己當初對婚姻的態度太隨意,這怪不得任何人。

“你想多了,我沒那閒工夫恨你。”每天都要算計自己手裡還剩多少錢,夠花多久?怎樣能掙來錢?

她確實沒有功夫想彆的。

“蘇繡,對不起,是我負了你。我們以後當不了夫妻還可以當家人。”

這是彭澤遠第二次這樣說,蘇繡定定地看他,“你拿我當家人,錢珊珊能同意嗎?”

“你說誰?我聽不懂你的話。”彭澤遠眼神閃爍,同時生出幾分警惕之心。

蘇繡見他這副德性,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實中真有一個叫錢珊珊的重生女主在彭澤遠身邊,看這架勢,兩人現在的關係應該很不錯,沒準這男人非要離婚就是為了那個白月光。

大家都以為蘇繡的性格是又軟又憨,其實那隻是一部分。如果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她的性格,那就是刺蝟。

當她信賴你的時候,她會露出軟軟的肚皮任你撫摸,如果彼此成為敵人,那她這一身軟刺會讓你難以靠近。

“聽不懂?你在外麵乾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我不說不代表我好欺負,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跟我爹娘解釋吧。”

這些話都是詐他的,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上當?會不會主動自爆?

兩人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對一朵來說彭澤遠隻是個陌生人,陌生人欺負她娘不可以!於是她揮起小拳頭就往彭澤遠的身上砸,“壞蛋,不許欺負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