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男女(1 / 2)

周圍的村民根據這話,認真想了一下,村子裡好像真沒聽說誰是因為跟季淮走得近而死掉的。

可錢大嬸仍然梗著脖子反駁道:“他爹娘還有老李頭不都死了嘛?你看誰家沒事總死人的?克父克母的玩意,當初咱村裡就不應該留他!”

看準了季淮不在這兒,她在言語上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蘇繡緊擰眉心,不禁有些心疼那男人在村裡這麼多年的處境,“生老病死家家都會發生,你這麼說是迷信,到處跟彆人說就是宣揚迷信,你家陳三還是村裡乾部呢,真是給國家丟臉!”

正巧這時,王大柱在村口經過,因為聽到他們提到季淮的名字,便停下腳步把事情的原委聽了個大概。

怕這倆人打起來,他趕忙蹬上自行車去季淮家通風報信,就是不知道那人這時候在不在家。

錢大嬸被懟得火冒三丈,終於忍不住伸出了手。

劉萍枝哪會看著自己閨女吃虧,她下了驢車擋在蘇繡身前,一把拽住錢大嬸的胳膊,怒斥道:“你想乾嘛?當著我的麵還想打人是咋的?”

一般情況下,女人間起了爭執,男人會抹不開麵子選擇旁觀,但蘇大強不是那樣的人,他仰靠在驢車上很怕媳婦和閨女吃虧,自己腿不好使,就隻能伸手懟了懟坐在那裡穩穩當當的蘇北,“你還瞅啥呢?還不快去幫忙!”

蘇北知道他娘是個打架好手,並不覺得他們需要自己幫忙,而且如果他也上去,那就是打群架,到時候一定會有人說他蘇家以多欺少。

“爹,你就放心吧,他倆沒事兒。”說完,依舊紋絲不動。

這把蘇大強氣得夠嗆,暗自在心裡又給這不孝子加了兩棍子。

決定等腿好之後,一定揍他個屁股開花不可!

大家見他們開始拉扯上了,哪好意思乾瞅著,有幾個人趕緊走過來勸架。

以一敵二,錢大嬸多少有些心裡發怵,見有人過來拉架,便順勢收了手。

劉萍枝見她慫了也無心戀戰,畢竟這大冷的天,她家老頭子還一身傷在驢車上躺著呢。

趁現在人多,她必須當著眾人的麵把話說清楚。

於是,她指著錢大嬸的鼻子指桑罵槐道:“我閨女離沒離婚跟你有啥關係?我們老蘇家愛跟誰走動,更不是你該管的事!如果下次再讓我碰到你扯老婆舌,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隻要聰明一點的人,都能聽出劉萍枝的意思,剛剛還在講人是非的幾個女人瞬間噤了聲,很怕她的矛頭再指向自己。

錢大嬸被氣得滿臉通紅,可終究沒敢伸手去上前撕搏。

直到蘇家人趕著牛車離開了村口,她才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放下狠話,“呸!滿屋子拖油瓶,早晚吃絕戶!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神氣多久!”

蘇繡他們回到家裡時,沈秋梨正喂幾個孩子吃飯,見他們回來了,一時心虛根本不敢往蘇大強那邊湊合,就怕公公婆婆管他們要住院費錢。

劉萍枝也沒功夫管她的那點小心思,她和蘇繡把蘇大強扶到了裡屋。

因為蘇繡昨晚睡得晚又睡得不踏實,劉萍枝看出她臉色不好,便讓她先回屋休息一會兒,做晚飯時再叫她。

平時沒有白天睡午覺的習慣,蘇繡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炕上,雖然身子很疲憊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最後,她閉上眼眸,心思一動,來到了那個神秘空間。

和上次一樣,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正處於溪水中,溫熱的觸感讓人覺得非常舒服,她不自覺地眯起眼,一臉享受。

這讓她忽然發現有了這個空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為冬天洗澡而發愁了。

小小的喜悅占據心頭,倒是把多日積壓在心底的鬱氣衝淡了幾分。

直到在水中泡夠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現實世界。

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泡澡真能解乏,她隻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不少,之前的疲憊感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

在千裡之外的京市。

彭澤遠拎著行李終於回來了。彭雨放學回來正巧在胡同口碰到他,見他一身風塵仆仆,忙走過去打聽道:“哥,你怎麼提前回來了?鄉下那邊還好嗎?”

她很想問問哥嫂有沒有離婚,但見麵第一句就問這個實在有些唐突,於是隻能憋著疑問,等回家再提。

“那邊沒什麼事就回來了,咱們先回家吧。”彭澤遠一直把她當成小孩子,大人的事不可能主動和她說,兩人一前一後往家門口走,這時,從院子裡傳來一陣陣笑聲,從聲音中能清楚分辨出是彭母李靜蘭和錢珊珊的聲音。

當彭雨聽出其中有錢珊珊的聲音時,忍不住撇撇嘴,不禁在心裡罵了句“狐狸精”。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媽也不會天天逼著她哥離婚。

木門推開,院子裡的兩個女人聞聲朝他們這麼望過來,臉上皆是喜悅。

“澤遠,你是不是和珊珊商量好的,所以才選今天回來?”有錢珊珊在,李靜蘭收起平時的刻薄,滿臉堆笑打趣著兩人,那樣子看起來特彆和藹可親。

“澤遠,你回來了?”知道他今天回來,錢珊珊特意選了一件紅色的毛呢風衣,收腰的設計顯得腰肢纖纖一握,她酡紅的小臉微微低垂著,那副我見憐憂的姿態恰到好處。

彭澤遠看向這樣的錢珊珊,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他不疾不徐地走向他們,眉宇間是掩蓋不住的輕鬆,“嗯,我回來了。”

李靜蘭很想問他,離婚順利不?可在錢珊珊的麵前,她還是忍住了。因為一個農村女人而讓廠長女兒心裡添堵,她還沒那麼傻!

為了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她拽著彭雨的胳膊去了廚房,院子裡隻留下彭澤遠和錢珊珊,兩個人四目相對,滿眼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