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家的這些事,怎麼好像都有他的影子呢?
蘇敏輕擰眉心,總覺得這事不會那麼簡單。
“人家季淮送給一朵童車還給出錯了?彆什麼事都往其他人身上賴!人家愛給誰就給誰,你們管得著麼?你說了這麼半天,不就是因為季淮給了一朵一輛童車而你媳婦不樂意了嗎?”
雖然這是實情,但蘇北哪好意思承認,他撓了撓頭發,含糊其辭道:“唔……差不多吧。哎呀~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季淮給咱爹娘吃了啥迷/魂藥,最近經常誇他,我看都快認他當乾兒子了。”
因為這個,其實他心裡挺嫉妒的,從小到大,他都沒聽到過父母的誇讚呢。
蘇敏靠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於胸前認真聽著,心中猜到了大概,“估計咱娘想認,他也不能答應。”
一想到她那個傻妹妹平時沒什麼心眼兒,她決定這次和蘇北一起回去看看,至於她娘要不要原諒蘇北,她才不管呢。
在距離國營飯店不遠處的家具廠裡,季淮“阿切阿切”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王大柱在一旁看著,笑嘻嘻地調侃道:“你這是咋的了?是不是有人念叨你呢?”
季淮用手指用力揉了揉鼻子,直接睇給他一記白眼,“趕快乾活吧,我一會兒要去趟省城,案台上有個新做的擀麵杖,等下午你幫我送到蘇家去。”
上次他去蘇家吃餃子,發現她家的擀麵杖又重又不好用,於是就攬了一個做擀麵杖的活計。
怕蘇家人察覺到什麼,當劉萍枝要給他錢時,他意思性地要了五毛錢。
如果不是去省城有急事,他就親自送去了,平白無故錯過一次和蘇繡見麵的機會,季淮看著王大柱,露出一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
王大柱哪知道季淮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他愉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正好順便可以買點小鹹菜回家。
將近傍晚時分,王大柱帶著擀麵杖去了蘇家,給他開門的是蘇繡。
打過一聲招呼後,他把擀麵杖從挎包裡拿出來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天聽季淮說要給她家做個新擀麵杖,蘇繡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那人的行動力這麼快,說做就做,今天就把它送來了。
“你進來等一下,我去給你取錢。”說著她挪開身子讓對方走進院子。
“行,對了蘇繡姐,我還要再買點小鹹菜。”王大柱跟在她身後走進來,正巧這時一朵騎著童車追著小狗在他們眼前經過,他定睛一看立馬認出了這輛車。
“欸?原來淮哥是給你家一朵做的車啊?”
“什麼?”蘇繡回過頭看他,眼裡儘是迷茫,“給一朵做的?這不是你們廠的試驗品嗎?”
“什麼啊!我們廠哪會賣這玩意?這是淮哥特意做的,僅此一輛。”說到這,王大柱的話音一頓,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難道……
某種猜測讓他瞬間閉緊了嘴巴,再看向蘇繡的眼神透著幾分複雜。
而此時,蘇繡的心,不知為何“撲通撲通”猛跳不停,麵對王大柱那略帶探究的眼神,她忽然變得不太自在。
“原來是這樣啊,季淮這人真的很熱心腸,嗬嗬嗬……”乾笑兩聲後,蘇繡慌亂地加快腳步去倉房取鹹菜,腦袋裡還在“嗡嗡”作響。
季淮存的什麼心思,她不敢瞎想。
不管哪方麵,他們都不可能,也許那人真的隻是性格豪爽,熱心腸而已。
……
有了蘇敏這個主心骨,第二天,蘇北終於步履輕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蘇敏跟在後麵隻覺得好笑。
來到家門口,像上次一樣,劉萍枝根本不給他進屋的機會,隻讓他去丈母娘家接著住。
蘇北隻能用眼神求助蘇敏,可蘇敏像沒看見一樣,徑直走進院子根本沒去理會。
看到大女兒回來了,劉萍枝心裡很高興,見她沒為自己弟弟求情那就更高興了。
不由得感歎還是老大凡事都能拎得清,不管到啥時候都不用她操心。
再一次被拒之門外的蘇北這下可真慌了,如今大姐都不願意幫他,他還能找誰幫忙?
蘇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見見蘇繡。
此時,蘇繡正在廚房裡做鹹菜,見她姐回來了,忙放下手裡的活打招呼。
“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還不是蘇北,不過我沒幫他,是時候讓他長長記性了,彆什麼事都和他那媳婦一塊作妖,如果真有本事分家也行,沒那本事還硬作,真是慣得他們!”
“他們是因為我才和咱娘置氣的。”因為這個,蘇繡這段時間經常失眠,她想過實在不行就找個房子搬去縣裡住,不過以她的財力這顯然不太現實。
蘇敏看出她的自責很心疼,於是輕聲安慰道:“你彆這麼想,就算沒有你,那個沈秋梨也會找彆的理由作妖,婆媳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和平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