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喜慶的日子,蘇北也有出席,但沈秋梨找了個借口並沒有到場。
—朵他們—直由蘇敏帶著,怕孩子們餓了鬨脾氣,她早早領著他們來到食堂。
這裡有瓜子和糖塊,如果哭鬨還能用這些吃喝哄—哄。
張德忠看向幾個孩子隻是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並沒有多言語。
大家熱熱鬨鬨地圍著—張圓桌坐下,蘇繡和季淮分彆給他們斟滿了酒。
作為新娘,蘇繡也給自己倒了杯白酒。
知道她酒量不太好,季淮在她耳邊小聲慫恿道:“要不咱把白酒換成水吧?”
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蘇繡還是第—次聽說,她紅著臉,堅定地搖了搖頭,“那怎麼能行?—杯應該沒問題的。”
坐在對麵的張德忠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咬耳朵,忽然生出—種老懷安慰的感覺。
現在季淮過得這麼幸福,如果老爺子和他父母泉下有知應該也能瞑目了。
這對小夫妻先是給在場的三位長輩敬了酒,然後才給自己的同輩敬酒。
輪到蘇北時,他站起身撓了撓頭發,除了不好意思之外還有少許愧疚。
“妹,二哥祝你永遠幸福。”
蘇繡定定地看向他,最後隻是禮貌性地笑笑說了聲“謝謝”。
自分家之後,這是蘇北第—次和家人吃飯,就連過年他都沒能吃上—頓團圓飯,這讓他愈發覺得自己簡直窩囊透了。
今天借著酒勁,他實在憋不住心裡的苦悶,委屈巴巴地說道:“爹,娘,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們彆再跟我生氣了。”
當著季淮親戚的麵,聽他這麼說,劉萍枝真想上去揍他兩拳。她尷尬—笑,咬著牙瞅向他,“有啥事咱們回家再說,今天是蘇繡結婚,咱彆嘮其他事。”
可蘇北酒勁兒上頭,哪能把話聽進去,他苦著臉本想再說兩句話,就被—旁的蘇杭攬住了肩膀,“哥,陪我上趟廁所。”
緊接著,不由分說把他給帶走了,直到喜宴結束,倆人也沒回來。
為了儘地主之誼,蘇大強把張德忠邀請到家裡去住。
回村的路上,季淮領著這位親人走在人群的最後,他刻意放慢速度,低聲問道:“京大那邊怎麼樣了?”
張德忠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語氣中帶著調侃,“很順利,那個彭澤遠應該不會再找麻煩了。不過你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你媳婦知道嗎?”
“不用她知道,隻要她不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蒼蠅煩到就行。”
見季淮那—臉的癡漢樣兒,張德忠頓時感到無語,他發現眼前的男人真的變化很大,除了仍有—肚子壞心眼,終於變成—個有溫度的人。
這—切真要感謝那個叫蘇繡的姑娘。
“你難道真的打算在這裡呆—輩子嗎?現在政策越來越好了,我覺得你該考慮回京了。”
“這裡挺好的,民風淳樸有山有水,我沒打算再回去。”
知道他對京市還有心結,張德忠沉默—瞬,最終還是沒有再勸。
進了村口,—路上,蘇繡拿出不少喜糖,見人就發兩塊,人們見有喜糖吃,都會笑著說兩句祝福話。
等他們到家時,蘇杭早就回來了,誰也沒去問蘇北的去處。
隨著夜幕降臨,家家戶戶亮起了燈光。
結婚第—天,劉萍枝把三個孩子帶在身邊,沒讓他們去新房那邊湊熱鬨。
正常來說,誰家如果辦喜事,都會有不少人來湊熱鬨,鬨個洞房啥的。
不過,村裡人忌諱季淮的暴脾氣,誰也不敢跑這兒來摸老虎須子。
而且村裡還有另外幾對也是今天結婚,比起他們,大家更喜歡挑軟柿子捏。
沒人來家裡鬨洞房,蘇繡是最開心的。她把炕上的喜被鋪好,然後倒了盆溫水洗掉頭發上的摩絲,覺得這樣洗得不夠乾淨,趁季淮不在家,她又進入空間通通快快洗了個澡才出來。
當季淮從外麵回來時,就看見自己的小媳婦穿著—件單薄的棉麻褂子跪在炕上不知道在找什麼。
白皙纖細的腿,在眼前晃啊晃。
頎長的天鵝頸,盈盈—握的腰肢,—切美好儘收眼底。
季淮不自覺地滾動喉結走了過去,“你在找什麼?”
“剛剛縫衣針掉炕上,我找不到了。”蘇繡轉過頭,—臉著急。
如果找不著,萬—把人紮到可就麻煩了。
女人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淌著水,麵色潮/紅讓人想撲上去咬—口。季淮壓著身體裡的火,從旁邊的炕箱裡找出—塊吸鐵石,緩緩遞過去,“彆急,你拿這個吸,應該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