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 / 2)

這樣,萬一遇到了危險,隻要將這個泥人輕輕地捏碎。

她的魔功就會在刹那之間全部回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金即明如此緊張的另一個原因,是她心中一直存在著的一個疑問。

“韓飛星這個人,他是真的不正常,還是故意偽裝,來放鬆我的警惕?”

畢竟,誰都很難想象,一個能在魔道之中打開殺戒的人,居然是個傻子。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

而且會將她魔道中人襯托得格外愚蠢。

蠢到她都想拎著酈瀉亭的耳朵,往裡麵大聲道:“你的人怎麼回事?居然在一個傻子手下丟盔棄甲!”

然後酈瀉亭的耳朵之內,將會傳來陣陣空曠的回音,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丟盔棄甲!”

“盔棄甲!”

“棄甲!”

“甲!”

金即明堅定地相信,這個魔二代的大腦也是空空蕩蕩,當然也有可能裝著水。

所以她不喜歡帶著酈瀉亭玩,這個魔二代越長大,就越顯眼。

不對,更準確地來說,是現眼,丟人現眼。

不管是發色,還是性格,通通紅紅火火。

他還非常樂意丟臉。

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琴棋書畫卻一竅不通。

比如說他總喜歡吟詩作對,在人前作出的大大小小的詩作,數得上名字的也幾乎有萬餘首。

萬餘首的水平都差得十分統一。

在凡人世界遊山玩水之時,他還曾經主動攬下了帶隊的活。

結果一己之力將大家從溫暖如春的南詔,不知怎地就帶去了漠北。

大家笑過之後,金即明作為大姐大,深深覺得他一人拉低了全員的格調。

扶額,頭疼。

而如今,她又拜了一個更勝一籌的師尊。

從她的理智上來說,韓飛星的腦子不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這件事,全魔族上下,除她一人之外,無一人知曉。

然而,從她的情感上來說,她很不願意韓飛星是個傻子。

她甚至有點後悔沒攛掇酈瀉亭也把他自己修為全扒了,混入正道。

畢竟麵前如此神智的韓飛星,從智商上來說,兩人是勢均力敵的對手。

但她很難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因為兩人相比,甚至酈瀉亭的智商還要更勝一籌。

“這家夥不會真的是裝瘋賣傻隻為了誆我吧?”

金即明心想著。

她一邊惴惴不安地上前,一邊手裡已經暗暗地甩出了泥人。

隻要韓飛星一有動作,她就會立刻將其捏碎,立時恢複全部功力。

哪怕她跟韓飛星相差一個境界,但她修習的可是霸道無比、邪性至極的《天魔》。

先不論有沒有一戰之力,她脫身自保的能力還是足夠有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韓飛星聽見了金即明的聲音,立刻轉頭。

徒兒的笑容堆在臉上,就像曇花一樣在夜晚綻放。

美麗,但也易逝。

以韓飛星的神智,不能解讀出她臉上的笑容是何意。

但殘存他體內的魂魄卻足以感覺到這份虛假。

他看到金即明,先是笑,然後是皺眉。

“徒兒,難過?”

聽見這四個字,金即明長長的眼睫飛快地閃爍了幾下。

“真是......太好了。”

她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