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有所不知,張嬤嬤一事,雲清自知入宮時間太短,不夠格處理姐姐留下的老人,所以便著人將三個掌事嬤嬤帶了下去,交給了陛下身邊的李公公處置。
因為事關五皇子,所以事情都是隱而未宣的。那三人最後受到了什麼樣的處罰,便是連臣妾也不知情的,陛下隻是囑咐臣妾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今日突然被惠妃姐姐這樣問起,可是把雲清嚇了一大跳。真沒想到我那小小的永和宮,也能引得姐姐這樣關注,雲清惶恐。”
“你!”惠妃騰的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好你個淑妃,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混賬!”平章皇太後猛地一拍桌子,“惠妃,你還不趕快給哀家坐下!在大殿之上大吵大嚷,誰給你的膽子這樣?”
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的惠妃,有些泄氣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仍然是氣惱不已,但是先前的氣勢到底是弱了幾分。
平章皇太後用淩厲的目光看了賀雲清片刻,方才轉身看向在場的眾人。
“淑妃和惠妃殿前失儀,著二人閉門思過一個月,手抄佛經二卷,從今日起執行!”
“臣妾謹遵太後娘娘旨意。”賀雲清和惠妃異口同聲道,隻是一個是從容淡然,一個卻滿是怨懟。
賀雲清明白,從今日起,她同惠妃之間,怕是不得善終了。隻是明白歸明白,她卻不會因為惠妃在宮中經營多年而怕了她。
一大清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平章皇太後真是心煩不已,當即擺了擺手,“今日的請安就到這裡,你們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臣妾告退。”
出了長春宮,賀雲清同莊妃在前麵並排走著,莊妃有些擔心:
“妹妹今日,有些過了。母後她老人家,素來不喜妃嬪在她麵前爭吵不休,何況惠妃她在母後那裡也是有幾分顏麵在的。妹妹今日這樣,定會惹母後不喜。
還有惠妃那裡,一向是受不得欺負的主,恐怕今日之後,她可真的就徹徹底底的將妹妹記恨上了。”
賀雲清歎了一口氣,“我知姐姐擔心我,可是雲清又有什麼法子呢?姐姐也知我
初進宮,尚且未在宮中站穩腳跟,偏偏惠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於我,若是不讓她知曉我也不是好惹的,今日的事情有一便有二。時間久了,恐怕宮中皆知我賀雲清就是個好欺負的。
姐姐,雲清還是那番話,與其為了不同人起是非而畏手畏腳,倒不如說著自己的心意來。人生苦短,還需從心而為,姐姐說可是這番道理?”
“你啊!”莊妃點點她的額頭,“我是說不過你的,隻是你以後凡事萬萬要小心。惠妃在宮中的勢力遠不是你我二人所能知曉的,難保她不會暗算於你。凡事當心一些,總沒有錯。”
“多謝姐姐叮囑,雲清記著了。”
“你記著便好,如此我也能夠少擔心幾分了。”
姐妹二人正說著話,賀雲清忽然覺得背後一陣疾風襲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有一股大力將她拉的轉了半圈,然後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賀雲清被打的跌跌撞撞退了幾步,捂著臉看向來人,正是滿臉陰鬱的惠妃。
“好一張巧嘴!宮裡能害的本宮被禁足的,你還是第一人,你給本宮記住了,從今天起本宮在的地方,你若是也在,本宮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哼!”惠妃看著捂著臉的賀雲清,上前用肩膀撞開她,帶著一眾下人,氣勢洶洶的走開了。
終於反應過來的莊妃心疼的上前,“妹妹,你沒事吧?快讓姐姐看看傷勢!”
賀雲清鬆開自己捂著臉的手,原本白皙光滑的臉上,此刻已經腫得老高。這一掌,惠妃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的賀雲清半邊臉都麻了,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可見惠妃使了多大的勁。
莊妃嚇得不行,連連尖叫:“來人,快傳太醫,傳太醫呀!”
“不必了。今日之事多虧了姐姐,改日雲清再來永福宮登門拜訪,姐姐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見賀雲清這樣堅定,莊妃也不再說什麼。賀雲清不是個沒有主見的,她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莊妃能夠理解。
“那妹妹有什麼事,便差人到永福宮裡同姐姐說一聲,姐姐就先走了。”
“姐姐慢走。”
目送著莊妃的背影遠去,賀雲清淡漠的收回了視線,對著身旁的香草和燈秀道:“我們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