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賀雲清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好像才發現房中還有這麼一個人,“您怎麼過來了?”
也就是這一句話,成功的讓楚衍黑了臉,隻見他隨手將五皇子放在了一旁的榻上,上前一步,一把掐上賀雲清的臉。
“朕這般,還不是拜淑妃娘娘所賜?”
“臣妾…所賜?陛下這話,臣妾有些不懂。”
“你可知你這一睡,到底睡了多久?”
賀雲清看看窗外的天色,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
“這個,臣妾不知。”
“你足足睡了八九個時辰,方才若不是朕來的及時,你的丫鬟們都快要急瘋了。還有五皇子,瞧給這小子哭的,真是…嘖嘖嘖。”
賀雲清這才注意到五皇子紅著的眼睛,將他抱在懷裡哄著,“昀兒怎麼還哭鼻子了,姨母就是睡著了,沒有什麼大礙的。”
五皇子或許是知道賀雲清這是在安慰他,一頭紮進賀雲清懷裡,不出來了。
一旁被視若無物的楚衍臉色更黑了,連連咳了好幾聲
,才終於將賀雲清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陛下…這次多虧了你,若是你沒來,恐怕香草她們還不知道要如何解決此事呢,還有五皇子,也不知道用膳了沒有。”
說著,賀雲清摸了摸五皇子癟下去的小肚子,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昀兒,以後要是餓了,記得喊人知道嗎?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能餓著肚子,聽到沒有?”
一旁連午飯都沒吃就匆匆趕過來的某人…
就在這時,李公公派人去請過來的那位赤腳大夫到了。先前因為賀雲清怎麼都喚不醒,李公公擔心會出什麼事,所以急急忙忙就把人拉了過來。
可憐那位赤腳大夫昨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天亮才進入了夢鄉,生生被人從睡夢中拽了起來,見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被匆匆帶了過來。
等到給賀雲清懸絲診脈,更是氣的那赤腳大夫大怒,指著李公公道:“我說你這老匹夫瞎折騰什麼呢?我觀這貴人脈搏強穩有力,分明是無什麼大礙,你卻一大早上就把我拉過來,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眾人的關注點卻不在赤腳大夫身上,剛被拖出去打了十五板子的燈秀一聽,頓時也顧不上疼了,一蹦一跳的跑到赤
腳大夫麵前,抓著他問道:
“這麼說,我家娘家沒事了?頭疼的毛病也好了?你沒騙人吧。”
那赤腳大夫一聽,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老朽什麼時候騙過人?你家娘娘是老毛病了,得好好養著,切忌憂思憂慮,方才不至於發作。不過現在她的情況,起碼比你強多了。”
赤腳大夫看了一眼屁股都要被打開花的燈秀,幸災樂禍的說道。然而一向大大咧咧的燈秀卻沒有注意到他話裡的隱藏含義,隻是高興於娘娘已經沒事了的這個消息,一個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裡間裡的賀雲清隻能憑聲音辨彆窗外的人,她細聽之下,發覺燈秀的聲音有些不對,便有些緊張:“燈秀,燈秀你在外麵嗎?你這是怎麼了?”
燈秀看了一眼李公公,見他沒有反應,方才道:“娘娘我沒事,奴婢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或許燈秀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說起慌來聲音總是微微帶著顫音。賀雲清同她相處的日子不短,又豈能沒有發現她這個習慣?當即就決定事情有些不對。
楚衍看她一副擔憂的樣子,便示意李公公先將幾人帶下去。
“朕來時候,因為她們四人伺候主子不得力,每人賞了十五板子,你可有異議?”
賀雲清這才明白為什麼方才燈秀要撒謊,現在聽到楚衍的問話,賀雲清搖了搖頭:
“臣妾沒有異議,香草她們確實沒有做到稱職,陛下責罰她們也是應該的。隻是,陛下,她們這樣也與臣妾管教不力有關,您既然已經責罰了她們,以後就放她們一馬吧?”
楚衍看了她一眼,“這段時間,你身邊的人暫時不能服侍你。朕已經讓李公公去尋人了,伺候你的人很快就到,你暫且等一等。”
若要說這宮裡賀雲清最能信任的人,楚衍也是算在其中的,何況人是他派人尋來的,這樣也能信得過一些。
“有勞陛下了。”賀雲清身子不便,就在榻上向著楚衍行了一個禮,楚衍臉色仍然有些不好,隻不過沒有吱聲。
賀雲清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沒有生氣,輕輕笑了一聲,“陛下可是用過膳了?臣妾睡了這麼久,方才還不覺得,現下倒是真的有些餓了。陛下若是不嫌棄,不如再陪臣妾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