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公公出了院子,一旁的春妍道:“娘娘,真應該讓李公公跟人家王公公學一學,吩咐一件事下去,人家王公公痛痛快快的就給辦了,不像李公公,推三阻四的。”
“這王公公雖然答應了下來,可是還不知事情最後會辦的如何。春妍,以後莫要亂說。”
“是,娘娘。”
而王公公那邊也在心中腹誹,其實宮裡人都不知道的是,王公公自小就同李公公認識,他們當初還是因為家庭所迫,一起進的宮。
這麼多年了,兩人之間的情誼可是不增反減。有些事情,李公公不好同身邊的人訴說,全都說與了王公公聽。
便是連同之前德妃的事情,王公公也都知道。還有昨晚,李公公被陛下派人送回住處以後,還是王公公前去探望的。
今日見了這德妃,王公公愈發覺得李公公所言非虛。宮裡雖然都說德妃娘娘氣質出塵,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讓人不敢高攀。可他怎麼覺得,這德妃倒更像是催人命的死神,雖然言語之間都是和和氣氣的,要是叫這樣的人記恨上,那可真是倒了血黴!
先前李公公上當受騙之後,不知道有多悔恨。這次來到行宮裡,也是告誡王公公莫要因為一時的富貴招惹上德妃。
王公公活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何況德妃在這邊,也不過是住上個個把月就會離開,隻是苦了他的老兄弟李公公嘍。
王公公喚自己手下的小太監過來,好生囑咐了他一番,讓他即刻帶著人去打聽一下戲班子的事情,得了消息來告訴他,然後一轉身,又去找李公公閒話家常了。
和李公公不同的是,王公公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並沒有收一個乾兒子的打算,王公公的原話是,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活夠了,要是收養一個乾兒子,還得勞心勞力,不如自己一個人自在。
再加上他和李公公是過了命的交情,李公公的乾兒子就是他的乾兒子,難道小德子還敢不孝敬他不成?
李公公聽了,覺得也是那麼個道理。正好他這幾天身子骨不太利落,乾脆讓王公公趁著有時間教教小德子。這小子啊,太實誠,什麼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還是得讓王公公這種見多識廣的老家夥,好好教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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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公公那裡派人送來消息——戲班子後日就能來行宮裡,德妃便再一次將行宮裡的妃嬪叫到了一起。
這一次,仍然對德妃滿是怨懟的惠妃沒有出席。
不過她不來,惹出的是非也少了許多。德妃恨不得耳邊有個清淨,自然不會再派人三請四請。
隻是惠妃一不來,賀雲清便成了德妃關注的焦點。
“淑妃妹妹,後日戲台子就要來行宮了,你可有什麼
要求嗎?”
“啊?妹妹不是說了嗎,頭疼的毛病還沒有痊愈,這熱鬨妹妹就不湊了,還祝姐姐和各位妹妹們玩的開心。”
“妹妹可是不喜歡熱鬨?還是擔心看不了自己喜歡的戲?姐姐回去就叫人把戲劇名稱謄寫一份送到妹妹宮中,妹妹選好了和姐姐說一聲便好。”
也不知道怎麼的,德妃這次偏偏看準了賀雲清不放,明明上一次賀雲清提出自己不到場,眾人雖然沒有說話,都是默許的。到了今日,德妃卻突然變了卦,瞧這架勢,恐怕是誓不罷休了。
然而賀雲清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是德妃這般明裡暗裡替人下決定所能左右得了的。
“姐姐難不成是對妹妹有什麼意見?”
“妹妹這話作何解?”
“雲清自認為將不到場一事說的很明白了,可是方才姐姐的意思,怎麼顯得是雲清故意推托呢?雲清頭疾複發一事,行宮的大夫那裡是有備案的,姐姐若是不相信,儘可以叫人查一查。”
“妹妹是在指責本宮不信任你嗎?”
“雲清並無此意,隻是擔心姐姐會錯了雲清的意思,誤以為雲清是想到場罷了。既然姐姐能夠理解,雲清感激不儘
。”
“既然如此,那就請淑妃妹妹好,好,調,養。”最後一句話,德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講出來的。
其實她本來是想在賀雲清這裡找回一些勝利之感,畢竟先前惠妃屢次三番的招惹她,讓她煩不勝煩,在宮中的威信也下降了不少。
如此,德妃便將注意力調轉到了賀雲清的頭上,想通過控製賀雲清來讓宮中的眾人看一看她的厲害。沒想到賀雲清這樣直白,直白到,甚至比惠妃還要惹人生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