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清是真的不理解，既然她已經一再說了，不會去看戲，為何德妃還要屢次三番的向她發出邀請。
更何況，方才春妍的話，看似是請求，實則卻夾雜了一些威逼利誘的語氣在裡麵。想到這裡，賀雲清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春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中了今日楚衍在的時候來，難道是自覺因為有了楚衍這個靠山，所以也敢命令於她嗎？
這樣想著，賀雲清側過身去，動作幅度極小的瞪了楚衍一眼，好像下一刻就要衝上去打他一樣。
無辜的楚衍莫名其妙的被人瞪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自覺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住賀雲清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裡又惹到了賀雲清。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楚衍隻能用儘量無辜的眼神看向賀雲清，希望她不要動怒。
收到了楚衍投過來的視線，賀雲清心中更氣了，這個人總是表現出一副什麼都沒
做過的樣子，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因他而起的！
沒錯，賀雲清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中已經將德妃和其丫鬟反常的舉動歸結到了楚衍的頭上。宮中誰人不知德妃娘娘最為得寵？陛下甚至因此把統理六宮的權利也交到了她的手上，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
她已經多次向德妃提出，自己大病初愈，不適合去人多熱鬨的地方，所以看戲一事她便不再參與。可是德妃就好似聽不懂人話一樣，三請四請的，好像是她在為難人一般！
德妃為什麼有這樣的底氣，還不是楚衍給的！枉費她還擔心楚衍今日待在這裡，無法處理朝政，結果她的煩惱都是因他而起！
這個意識讓賀雲清看向楚衍的目光越發的不善，隻是春妍那邊還在等著她的回話，所以暫且收斂了思緒，語氣有些不善。
“本宮記得，已經多次向德妃娘娘表明了自己的意圖，為何今日春妍姑娘還會出現在此處？是本宮沒有說清楚，還是…德妃娘娘的理解有什麼問題？”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聽了這話，春妍猛地抬頭，似乎是有些不忿，“我家娘娘也是一番好意，擔心淑妃娘娘整日待在行宮裡無趣，這才費心費力的叫了戲班子進來。
可是淑妃娘娘卻這般說，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過分？”賀雲清用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春妍姑娘這是在指責本宮嗎？”
春妍低下頭，嘴硬道：“春妍不敢，春芽不過是替我家娘娘打抱不平而已，哪裡敢指責淑妃娘娘。”
上文說過，春妍在德妃還在閨閣之時便跟著她，這麼多年也算是一帆風順，因為背後是德妃的關係，走到哪裡都有人巴結著、捧著，時間久了難免有些心高氣傲，看不起那些地位低下的妃嬪。
特彆是賀雲清這個淑妃娘娘，明明家世樣貌都比不上德妃，卻一進宮就同她平起平坐，還搶了陛下的寵愛，也難怪春妍會對賀雲清表現出隱隱的敵意了。
賀雲清強壓著怒火，“不知春妍姑娘是以何種身份在本宮麵前如此行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主座上走了下去，站在春妍的麵前，用手指輕輕將春妍的下巴挑了起來。經過細心保養的指甲又細又長，鋒利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將人抓破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春妍隻覺得眼前晃過的指甲嚇人極了，氣勢也跟著低了幾分。
隻是她的氣勢弱了下去，卻不代表賀雲清就會就此收手。
“春妍姑娘為何不回答本宮的話？難不成，是和你的主子一樣，理解出了問題，
嗯？”
一個“嗯”字，語氣輕緩，卻驚得春妍一身冷汗，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的舉止有多麼出格，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敢在淑妃娘娘麵前以下犯上，真是天大的膽子！
想起德妃平日裡雖然重視情誼，可是誰要是真的做錯了事，她也絕對不會輕饒的性格，春妍終於害怕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才該死！”
見她知道怕了，賀雲清輕輕點點頭，總算這人還不是蠢的無可救藥，隻是這口氣，她卻不能就這麼咽下去，不然旁人該以為她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了！
“香草，春草！”
“奴婢在！”
“方才春妍姑娘的話，你二人都聽清楚了吧？”
“是，奴婢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