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郭姑姑一板起臉,燈秀第一個乖乖聽話,其他人諸如香草、春草和冬香之流,本就是不容易鬨出笑話的人,所以郭姑姑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賀雲清看了郭姑姑一眼,眼中滿是感激,多虧了郭姑姑,她才能在永和宮裡很快立足。她二人平日裡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也算是默契。
“去看看玉答應到哪裡了?”玉答應這次上門,是提前派人來稟報一聲,算好了時辰才過來。幾人說說笑笑的功夫,恐怕人也該到了。
燈秀聞言便跑了出去,她這個性格,是一刻也待不住的,和夏草有幾分相似之處,卻比夏草要守規矩,知道自己的本分。
“娘娘,玉答應已經到了門外了。”
“快去將人請進來。”
春草去掀了簾子,玉答應緩步走進來,先向賀雲清行了一個禮,“玉榮見過姐姐。”
“快起來,坐吧。”
玉答應在賀雲清左手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此番過來,是想同姐姐問一問惠妃娘娘的事情。玉榮身份卑微,直聽說惠妃娘娘出了事,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來問問姐姐的意思。”
“聽聞惠妃姐姐中了毒,因為中毒時間太久,所以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
“姐姐可有打算要去看望惠妃娘娘?”
“方才莊妃姐姐過來,邀我明日同去承乾宮,妹妹若是有空,明日不妨與我們同
去。”
“那玉榮就先謝過姐姐了,實在是玉榮連話都不曾同莊妃娘娘說過幾句,若是自己去承乾宮,一來有些打擾,二來未免太過尷尬,所以才來叨擾姐姐。”
“無妨,正好咱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你家中近來可有消息?”
“還不曾,昨日寫了信過去,恐怕還要幾日才能收到回複。這幾日自己胡亂想著,反倒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生死有命,成事在天,玉榮能得姐姐的相助,已是感激不儘,即便哥哥真的被問了斬,玉榮也無悔。”
“你能想通便好,如今你在京城,離家數千裡,惦念著家中是人之常情,可是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更何況,”賀雲清笑笑,“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放心吧,陛下既然答應了,就不會讓這事糊裡糊塗下去。”
玉榮點頭稱是。
且說這廂玉榮和賀雲清這邊和和美美,承乾宮那邊,則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醫離開以後,綠蓉和紅秀便一直守在床榻前,終於,一直昏睡著的惠妃睜開了雙眼,兩人一起衝了過去。
“娘娘,您醒了。”
惠妃有些虛弱的睜開雙眼,“幾時了?”
“回娘娘,現在已經未時了。”
“啊,已經這麼晚了,本宮是不是又睡過去了?你們也是,怎麼不叫醒本宮呢,整日裡這樣昏睡著,成什麼體統!”
兩個大丫鬟忍著淚,“奴婢知道錯了,娘娘,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太醫來瞧過了?怎麼說?”
“這…”
“本宮的身子本宮知道,實話實說就是。”
“娘娘,太醫來瞧過了,您隻是中了毒,等到毒素排出去,再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綠蓉含著淚道。
許是知道自己生了重病,惠妃人也變得平和了,“不必安慰本宮,陛下可來過了?”
“先前聽說娘娘生了病,陛下就隨太醫一同過來了,還讓人傳旨將大皇子叫了回
來。娘娘,您可得好好養病,不然等到大皇子回來了,一定心疼壞了。”
“陛下真是,喚昕兒回來做什麼?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得勞人去照顧他。”其實惠妃心中清楚,楚衍把大皇子叫回來,正是說明她的身體已經不大好了。
“娘娘…”綠蓉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紅秀也在一旁含著淚。
“莫要為本宮傷心,本宮之前那般待你們,你們還能在本宮生病之時悉心照顧,是本宮該感謝你們才是。”
同德妃想象中的絕望瘋狂不一樣的,是惠妃越發平和的心態。或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惠妃身上那種張揚明麗的感覺此刻儘數消失,反而安靜平和了不少。
“你們守了一天了吧,趁本宮還清醒著,趕緊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承乾宮要麻煩你們了。”
綠蓉抹了抹眼淚,“為娘娘辦事,是奴婢們該做的。娘娘,莊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想明日過來,您看?”
“來吧,難得她們還想著來看我,不過你們去把時間和她們商量一下,總不好人來了,本宮還睡著。到時候若是本宮不醒,務必喊醒我。”
“是,娘娘。您現在可是餓了,禦膳房早就熱好了飯,您可是要現在用上一些?
”
“去端來吧,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身子都發軟,吃點東西,才能有力氣。”
“誒!奴婢這就去!”綠蓉連忙點頭,差點起的猛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惠妃笑著看向她的背影,對著紅秀道:“瞧瞧她,這莽撞的性格也不知是跟誰學的。”